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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突破口

迟到了十九年的拥抱

十月二日。

各大媒体报社都在大肆报道七零六油画毒杀案件、九二六后花园遗骨案件和一零零一地窖绞杀案这三件案件合并为连环杀人案的消息。由于这三个案件中受害人均为法律界的相关工作人员,加上最近几个月汉兹市因意外离奇逝去的法官和律师确实比较多,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报社就把最近所有但凡受害人是法界工作人员的偷窃抢劫伤人杀人一系列严重刑事案件也归纳在连环杀人案中一并报道出来,添油加醋地报道说他们可能也是连环杀人案的受害人。虽然后来警方强制让这些报社收回了刊登无中生有之消息的杂志报纸,可这个劲爆的谣言算是彻底传出去了。

法律界近几个月确实不太安宁,连续发生的一连串意外死亡事件和杀人事件让本市众多法界工作人员战战兢兢,晚上睡不安稳,更有甚者编造出了光怪陆离、妖魔鬼怪的故事。

一些曾经在官司上受到很不公平很不公正待遇的受害人们自发组织了游行队伍,高声呐喊“这是圣人下凡专门来清理法界垃圾的。他是地狱使者,我们要全力支持他维护正义、打击法界败类,帮助他把那些垃圾抓到地狱去接受火的审判。”他们还牵出一个旗帜,上面画着一副长着一对黑色翅膀的高大男性,并写上“感谢地狱使者指引我们走向正义”。

迈克尔把适配器和遥控装置的零件全部都拆卸下来,查找了生产那些零件相关的所有生产厂商,并把这些资料总结后交给了英格玛。

英格玛一拿到资料,就把隶属于专案组的其他轮班的刑警都差出去调查取证,虽然他认为从那些到处都买得到的零件出发而找到线索的可能性基本为零。他自己则窝在警局里和弗洛里安废寝忘食地翻看着四起案件的报告,似是要从中抓住丁点细节,找出它们的共同点。他不敢出去,市警局外面门庭若市,一大堆记者蹲点等着采访他,就想着能拿到一手资料,他出去还不给那些人的发问烦死。

“我投降了!早上六点都看到现在了,我每个字都不放过,真的没找到什么共同点。”弗洛里安把手上的资料一推,摊在了靠椅上,像水一样慢慢地滑下去,最后跌倒在地上,四肢摊开、仰面躺着。

“喏!你要是把那四起案件的报告看完了,就去翻翻钱芬芳这近十年办的案子吧!顺带和之前咱们俩统计的其他几个被害人的近十年的客户详细资料对比一下,指不定你能找到一个把他们都串起来的契机呢!”英格玛头都不抬地说着。

“你饶了我吧!把钱芬芳的资料看完估计都得到明年了!”躺在地上的弗洛里安转过头看着那堆得满满的今早被钱芬芳的律师事务所送来的十几箱资料,吐了吐舌头。这女人得有多爱钱啊,接了那么多案子。这资料堆起来估计都有二十来米高了,还只是这十年间的工作量,我的妈呀!

“就叫你登记一下她的客户详细资料而已,跟以前一样。如果发现她有和其他几个受害人合作过同一个案件的话,才需要你把相关案件仔细捋一遍。又不是要你把她所有的案子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完,你发什么牢骚?到底做不做?”英格玛有些怒了。

“我做行了吧……算你狠!你是老大!哎~~!虐待员工啊!”弗洛里安懒洋洋地打开一个箱子,拿出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重新坐回靠椅上。他打开前段时间他做的那个客户详细资料的文档,一边翻着文件夹,一边往里面输入新资料。

忙到快天黑了,弗洛里安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双眼几乎睁不开了。他用手撑开眼皮,盯着英格玛看。

“我可以回家了吗?已经输完一半资料了。明儿接着干行吗?就别让我熬夜了。”

“如何?找到共通点了吗?”英格玛也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他早已经看完那四起案件的报告,并没有发现什么新的蛛丝马迹。他目前正在随机阅览钱芬芳办过的案件,看看是否运气好到凑巧翻到个有问题的案件比如让某人恨到想杀死钱芬芳的不公判决。可是他翻看过的资料里并没有哪个是不公平的审判。他不得不佩服这个叫钱芬芳的女人,控诉资料准备得滴水不漏,相当公平公正,很难想象她会被人记仇。当然,钱芬芳只能算是个好律师,并不是一个好妈妈,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资格做妈妈。

“哎!这五个受害人一个共同点都没有,只是他们中的某两个人之间偶尔有过合作。但那些合作案件都不痛不痒,而且审判结果也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弗洛里安硬撑着睁开眼睛看着英格玛,倘若眼前有张床,他估计自己倒上去两秒钟就能睡着。

“咱们回去吧,明早再忙。”英格玛收拾了一下办公桌上的东西,拿起自己的外衣,就往门那边走去。

第二天,也就是十月三号,德国一年一度的国庆节,国家法定节假日。在这么一个举国欢庆的日子里,英格玛和弗洛里安却依旧苦逼地窝在市警局里查资料、找线索,想着破案的问题。本来他俩今天都是轮休,不过案子一日不解决,他俩一日寝食难安。他俩昨天在回家的路上就约好,今天继续过来查案。

下午两点多,医院那边给市警局打来了电话,说是找英格玛。

医院找我干嘛?英格玛怀着满脑子的疑问拿起了座机的话筒。

“喂,我是英格玛·兰格,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您是刑警队长吧,钱安娜女士说有话要和您说。”说着电话那头就把话筒递给了钱安娜。

哦!原来是钱芬芳的女儿去的医院啊!

“你好,兰格先生,十月一号那天我一时无法接受事实而情绪严重失控,太失礼了,抱歉!”

“这是人之常情,我理解!”

“我那天忘了和你说,那个凶手一开始打电话给我时,我以为是恶作剧。可后来我觉得很不对劲,就撒腿往家里跑,但我并没有挂断电话,而是质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不知道我的问话哪里激怒了他,他生气地跟我说了一句‘你带着罪恶出生,我这么做纯粹是向你讨债’后就挂了电话。我这两天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他会说这句话?我为什么带着罪恶出生,他为什么要向我讨债?”

“这确实是一句很奇怪的话,不过谢谢你告诉我。”

“不谢!”

挂了电话后,英格玛双手抱着头,脸朝下看着办公桌,拼命想着那句话的含义。弗洛里安悄悄溜到他的身边,默不作声地盯着他。

“哦~~~我想不通啊!”想了好半天却一点头绪也没有的英格玛一边使劲挠着头发一边猛地抬起了头,冷不防看到离他的脸就十几厘米远的弗洛里安瞪大着的双眼,吓得他差点从靠椅上跳起来。

“你干吗这样盯着我看哪!吓我一跳!”

“没什么!看你刚才接完电话就开始发呆,所以对你们的谈话内容很感兴趣。”弗洛里安咧开嘴笑道。

告诉弗洛里安那句话或许他能发现什么也不一定,英格玛心想着,于是就把刚才钱安娜说的话如数告知了弗洛里安。

弗洛里安思考了大约十分钟,突然叹了一口气:“哎,英格玛,我们俩从一开始就找错了方向,根本就不该整理那些受害人这十年内的工作资料,我们算是白忙活了这么久。”

“怎么讲?”

“咱俩现在对这个连环杀人案毫无头绪的理由是什么?”

“凶手做事滴水不漏,考虑问题非常全面,反侦察能力超强,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没错!所以说这个凶手相当的冷静睿智。然而钱安娜女士在和他通电话时不知什么原因把他给激怒了,他是带着怒气说了最后那句话后就挂了电话。这代表什么?”

“代表他那一瞬不再理智、不再冷静,所以……你是想说,凶手在电话里对钱安娜怒吼的最后那句话很有可能就是他发自内心的真实想法?”

“没错!那么这句话的含义是什么?单独前半句话,会让我认为凶手可能是基督教徒,因为基督教徒认为万物的生命都沾染罪孽,人世间所有的痛苦都是各种赎罪的方式。可我很快就推翻了这个猜测,因为凶手的后半句话明显表示他用那种冷血的手段对待钱家两位女士的目的是向钱安娜讨债,也就是说钱安娜的出生在某种意义上对凶手来说是带着罪恶的……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会犯什么罪?”

“难道……是钱芬芳还在怀孕时为了肚子里的胎儿而做过的某件缺德事情导致凶手记恨,从而痛下杀手?”英格玛犹如醍醐灌顶。

“很有可能!结合这起连环杀人案的其他受害人的职业,不难猜测你刚才说的‘某件缺德事情’就是指这些受害人共同参与的某个或某些案件。”弗洛里安接着分析道。

“那也就是说我们只需要查找在钱芬芳怀孕的那段时间,所有受害人受理过的案件,应该就能找到线索了?”英格玛惊喜地说道,案件终于有了质的进展。他立刻打电话给钱安娜。

“喂,我是英格玛。钱女士,你母亲当初是在哪个医院诞下了你?”

“应该是在汉兹大学的附属医院里。”

“多谢!”挂断电话后,英格玛又拨通了汉兹大学附属医院的电话。

“您好,这里是汉兹大学附属医院,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您好,我是市警局的英格玛·兰格。有位叫钱芬芳的受害人十八年前在贵医院里分娩过,我们需要她的孕期详细资料,这很可能是对我们破案极度有利的证据资料。”跟着英格玛就把钱芬芳的身份证件号码报给了医院。

“资料比较久远,我们需要花点时间查询,请您耐心等待。”

英格玛和弗洛里安如坐针毡一样地等在座机电话旁,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

“喂,请问兰格先生还在吗?我们找到钱芬芳女士的所有资料了。倘若您需要,可以直接到医院的妇产科接待处去取。”

“没问题,我现在就过去。多谢!”英格玛急急地说出这几个字,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几分钟后就有人看见一辆闪着灯光的警车飞一般地奔驰在通往汉兹大学附属医院的路上,里面坐着的人不用说就是英格玛和弗洛里安两人。

赶到医院,他们俩直奔妇产科接待处。表明身份后,他俩立刻就拿到了钱芬芳的资料袋。

打开资料,上面详细记录着钱芬芳孕期的所有信息:

2001年3月22日,最后一次例假

2001年4月30日,确诊怀孕

2001年5月28日,确诊预产期为2002年1月4日

2001年8月22日,畸形筛查结果:胎儿健康

……

2002年1月2日,顺产一女。

看来他们需要调查在2001年3月22日到2002年1月2日那段时间该连环杀人案的所有受害人接手的案件。

英格玛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快五点了。他得快点赶到受害人们生前工作的律师事务所和法院,越早拿到资料越好。

之后,又是一阵尘土飞扬。终于在六点前,英格玛和弗洛里安拿到了总计七个纸箱的材料。

望着这几个塞得满满的箱子,想到之前自己硬着头皮处理过差不多量的资料信息后还白忙活了的事实,他俩的胃酸直往上翻,想吐。

做了一会儿伸展运动和深呼吸后,他俩决定开干。直觉告诉他们,这次的查案出发点一定没错。

坚信着自己的直觉,英格玛负责查阅七零六油画毒杀案件以及八二一海难中的受害人贝特霍尔德·安德里亚斯、埃里克斯·菲舍尔和安吉丽卡·冈瑟接手过的案件资料,而弗洛里安则负责调查剩余部分的信息。

两人忙到第二天,也就是十月四号凌晨四点。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查到了决定性的线索。

“英格玛,你过来看一下。我查到律师钱芬芳和法官莫里斯·拜耳都曾经接手过一个叫谭诗诗的女人和葛韵泽打的官司。”弗洛里安用鼠标来回翻着自己之前统计的客户资料。

“巧了,我这边也查到了那三个人和这叫谭诗诗的女人以及葛韵泽有关。”

英格玛如释重负地回应道,看来案件的突破口终于给找到了。

英格玛和弗洛里安把三件和谭诗诗以及葛韵泽相关的案件单独从其他资料中挑了出来,一共十五份,仔细做了记录。

第一件案子,葛韵泽状告谭诗诗政治迫害他,于2001年8月3日开庭。原告葛韵泽的律师为安吉丽卡·冈瑟,被告谭诗诗的律师为钱芬芳,法官为安德烈·穆勒。当庭宣判,谭诗诗败诉。

第二件案子,谭诗诗上诉要求重审第一件案子,于2001年9月17日开庭。原告葛韵泽的律师依然为安吉丽卡·冈瑟,被告谭诗诗的律师则换成了妮娜·克拉克,法官为莫里斯·拜耳。当庭宣判,驳回谭诗诗的上诉。

第三件案子,谭诗诗状告葛韵泽家暴虐待儿子,要求取缔葛韵泽对儿子谭路的抚养权,于2001年10月10日开庭。原告谭诗诗的律师为汉斯-于根·齐默曼,被告葛韵泽的律师则为埃里克斯·菲舍尔,法官为贝特霍尔德·安德里亚斯。当庭宣判,案情莫名反转,原告谭诗诗在铁证前反成被告。她因家暴虐待孩子而被取缔了对谭路的抚养权,情节严重,被勒令出境,并十年内不准入境德国。

当整理好以上所有资料后,英格玛和弗洛里安浑身已被冷汗浸湿。他俩浑身都在颤抖,不仅在于他们正在调查的五个受害人都被牵扯到这三起案件中,而且在于这三起案件中还牵扯到另外两个他们所熟悉的人—法官安德烈·穆勒和律师汉斯-于根·齐默曼。

安德烈·穆勒于九月七日凌晨失踪,警方于几日后在近海区域发现其尸体,经过详细调查后警方断定他是酒醉后骑车意外落入河中溺水身亡。而律师汉斯-于根·齐默曼则于十多年前死于一场莫名其妙的车祸事故。或许那起车祸和这次的连环杀人案没有任何关系,但他的儿子就是目前还躺在医院里处于昏迷状态中的那位将法官莫里斯·拜耳藏入焚化炉毁尸灭迹并制造了八二一海难的船员保罗·齐默曼。

这?真的是巧合吗?

英格玛和弗洛里安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对方看了至少有一刻钟,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和自己心中想法一样的信息。那就是,法官安德烈·穆勒很可能是死于精密伪装成意外溺水事故的谋杀,而凶手可能就是在背后操纵保罗·齐默曼犯下杀害三人罪行的幕后主使。

“英格玛,这绝对不是巧合!这起连环杀人案有95%以上的可能性是与谭诗诗有关。这三起案件很有可能被暗箱操作过,也就是说谭诗诗很可能是被冤枉的。最恨那几个律师和法官的人应该就是谭诗诗本人以及和她很亲近的人,比如她的父母,还有那个抚养权案子里提到的孩子谭路。不过目击证人对连环杀人凶手,也就是那个金发女的年龄估计是在二十多岁,因此可以排除谭诗诗本人和她父母的作案嫌疑,最符合该年龄段的嫌疑人就是那个孩子谭路。但我不认为有人会因为这三起案件而记恨那几个受害人记恨到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杀了他们。”

“怎么说?”

弗洛里安托着腮想了想该怎么组织语言后,又接着说:“你想想谭诗诗这三起案件从内容上看,其实就是她想把谭路这个孩子带回中国去。至于政治迫害的罪名,谭诗诗并没有被罚款或者被判牢狱之灾,只是葛韵泽因此成功得到政治庇护而拿到德国国籍而已。谭诗诗在抚养权案件结束后被勒令出境并在十年内不准入境德国,那么当时没过多久她就应该回中国去了。法庭判决是她失去抚养权,儿子谭路由葛韵泽抚养,但并没有禁止谭路去中国探望母亲。这是十九年前的案子,那谭诗诗在九年前就可以再次尝试到德国来看望儿子谭路。还有诉讼材料上说这个孩子当时是在上小学,也就是六岁到十岁之间。那他现在早就成年了,他也可以自己一个人去中国看望母亲谭诗诗,我不觉得葛韵泽能限制得住已成年的儿子的自由,更何况他们还可以经常在网上联系。而且我刚才还在人口资料系统里搜查了一下,不管是德国籍的还是外国籍在德国居住的人中,我都没有找到叫谭路的人。我觉得有三种可能,要么当时谭诗诗在抚养权败诉后立刻找了其他律师帮忙上诉且成功夺回孩子的抚养权,谭路最后还是和她回中国去了;要么谭路在十八岁后选择了保留中国国籍后就一个人回中国去寻亲了……”

“等等!”英格玛打断了弗洛里安的话:“你有考虑过当初葛韵泽拿到抚养权后可能会立刻把这个孩子改成葛姓?”

“我考虑到了,也在系统里查过,没有叫葛路的人。而且你也知道,就算这孩子改掉了之前的姓,在我们的人口资料系统中还是可以查到他之前的名字。这孩子现在肯定已经不在德国了。”弗洛里安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十分头疼地接着说:“以我刚才提到的两种可能,谭诗诗并没有什么不好的结局。可为什么会有人对那几起案件相关的法官和律师痛下杀手呢?难道我们的出发点又找错了?凶手杀人的原因跟谭诗诗无关?除非……就像我刚才想的第三种,背后还有很大的隐情!”

“咱们的破案出发点肯定是找对了,这连环杀人案肯定和谭诗诗的案件有关。”英格玛对弗洛里安的一番话表示了赞同:“凶手这么做或许是为了给谭诗诗出口恶气,听起来似乎很符合逻辑。但他就不该杀死帮谭诗诗出面辩护的律师钱芬芳,不会也不该把保罗·齐默曼牵扯进来。倘若他是迁怒于所有案件相关人让谭诗诗一再败诉,那他为何没有对律师妮娜·克拉克下毒手?而且这三起案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为何凶手会痛恨这些人痛恨到用各种残忍无比的手段杀了他们?如果我是凶手,相比那些律师法官,我更痛恨葛韵泽,或许只会对他一个人下毒手,而且最多也只是狠狠揍他几顿出口恶气罢了。我觉得……背后的真相绝对没这么简单。那三起案件的材料我总觉得有什么问题,感觉完美过头了。咱们不妨再仔细看一遍,或许有什么细节被我们遗漏了也说不定。”

等他俩又仔仔细细一个字一个字地把谭诗诗的三起案件从头到尾研究一遍后,已经是十月四日上午七点多。并没有找到什么漏洞的俩人困倦到了极点,就这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然而他俩不知道的是,就在昨天夜里,又有一个和谭诗诗相关联的人物死在了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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