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郑南衣就醒了,她实在是睡不着,一闭上眼睛身体其他感官就放大了无数倍,她能清楚感觉到身体里有东西在皮下动,实在难受。
“叩叩”
宫远徵“谁?”
郑南衣“是我,徵公子起了吗?”
回应她的是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少年拉开房门,眼睛亮亮的,盯着她,似是在期待着什么。
郑南衣看着他身上还穿着睡袍,只是怎么同宫尚角的睡袍那么像?只是绣的花样不一,宫尚角的是月桂,而他的不是。
郑南衣“徵公子,这是……刚起?”
宫远徵“进来。”
宫远徵侧身给她让出位置。
进去之后,郑南衣被眼前的小饰品惊到了,只见桌子上摆着木盒里面但是银制的小铃铛,还有流苏,另一边则放着款式不同的几条抹额,回想着,宫远徵的确每天都晃着一脑袋的铃铛还有小辫子。
宫远徵“你说,哪条抹额更好看啊?”
宫远徵坐在梳妆镜前,抬头看着郑南衣,活像个小孩子一样。
郑南衣随手拿了一条,在他额头比照,满意地笑了笑。
郑南衣(递给他)“这个。”
宫远徵接过,微微蹙眉,视线看向桌子上那镶满细碎宝石的抹额。
宫远徵“我原以为你会喜欢那样的。”
郑南衣瞥了一眼,他说的那条,就移开了视线。
郑南衣“俗不可耐。”
郑南衣“我不喜欢这样花里胡哨的装饰。”
宫远徵“怪不得。”
说着,伸手将抹额带上。
郑南衣“什么?”
宫远徵(笑)“怪不得昨天我让人送了一盒首饰过去,你今日还是只戴了一个玉钗。”
郑南衣(挑眉)“那些首饰都是你挑的?”
宫远徵敛下笑意,神情有一丝僵硬,双手下意识开始编辫子。
宫远徵“怎么可能?我,我就是让下人从库房随便取了一箱子出来。”
宫远徵“我平时很忙的,哪有时间做这个。”
郑南衣见他的反应,眼中渐渐染上笑意,随即坐到他身边的蒲团上。
郑南衣“我帮你编的,都打结了。”
宫远徵“你会吗?”
宫远徵看了郑南衣一眼,话里是嫌弃着,但手却很听话的放了下来。
郑南衣“我是女子,编发自是会的。”
宫远徵余光一直扫向身边之人,只觉得有种奇怪的感觉在心口蔓延,是前十几年都未曾体验过的感觉。
愉悦,期盼,憧憬,享受
以及身体上最诚实的反应,胸腔内剧烈地跳动声,都让他在逐渐认识到一种新的感觉,叫——喜欢。
可,哥哥似乎也喜欢她,想到这里宫远徵的心仿佛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将他的一腔热情浇灭。
郑南衣察觉到宫远徵的情绪骤然低落下来。
郑南衣(关心)“怎么了?”
宫远徵垂着头,一副可怜巴巴的委屈小狗样。
宫远徵“你是不是喜欢哥哥吗?”
郑南衣(蹙眉)“怎么这么问?”
宫远徵听郑南衣并没有回答,嘴角都开始向下走。
宫远徵“那就是喜欢了。”
郑南衣“不喜欢。”
郑南衣伸手去拿木盒里的流苏,给他一一戴上。
宫远徵“怎么会不喜欢呢?哥哥那么好,早早便在江湖上有了威名,在宫门也是佼佼者的存在,怎……”
郑南衣起身,弯着腰,玉指直接掐上宫远徵的脸,满脸无奈道:
郑南衣“我的徵公子啊,你到底是想让我喜欢角公子呢,还是不喜欢啊?”
在宫远徵耳朵里,却只听见了前面的称谓,她说她的徵公子?
想着,脸颊开始有些发热,她一个女子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