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选新娘们穿着来时的嫁衣,分成两侧站定。
禾浅漫不经心低着头,双眼盯着绣鞋上的金丝线。
——
宫子羽手里提着一壶酒,一边喝,一边朝宫门大门走去。
他脸色非常不好,冷冷的盯着守门的侍卫。
宫子羽“开门。”
侍卫面容紧张,没说话,也没动。
宫子羽“我说开门,我要出去!”
宫尚玹“子羽,你就不要为难他了,少主今日大婚,所有岗哨,城门都已经戒严了,执刃,下了命令,只能进不能出。”
宫尚玹声音温和,宫子羽卸了力气看向站在高处说话的宫尚玹。
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欲言又止。
一声洪亮的声响在门外响起:“角公子到!”
紧接着,门内的声音也响起:“角公子到!”
然后,宫门内此起彼伏的声音依次逐渐向内传递:“角公子到!”
台阶两边执岗的侍卫纷纷肃整队伍,给宫尚角行礼。
刚才的两个守卫立刻打开大门,一匹毛色发亮的高头大马昂然而进,马上之人身披黑衣刺金斗篷长袍,一头漆黑的长发一半高束在脑后,微风轻轻吹起了他耳侧的发丝,马上身姿挺拔、威赫,眉眼间带着傲视一切的冷漠和俊美。
宫尚角骑着高头大马踏阶而上,身后跟着的是抬着箱子的侍卫,浩浩荡荡,满载而归。
宫尚角目视前方,从宫子羽身边昂然路过,只有那么短短的一个瞬间,宫尚角斜着视线,轻轻地俯视,眼神毫无波澜地扫过了宫子羽。
宫尚角打马在宫尚玹身侧停下,在他身边下马。
宫尚角“哥。”
——
少主略过云为衫双眼期盼,选择了另一位拿着金色令牌的姜姑娘。
云为衫的脸色都僵了,面上带着僵硬的笑意看着对面姜姑娘。
上官浅呼吸乱了一瞬,禾浅伸手扯了一下她的衣角。
云为衫,落选了。
——
宫尚玹“无锋害怕你,江湖尊敬你,你为了宫门劳心劳力,哥劝你,不要太过于奉献,有人不一定领情。”
宫尚玹和宫尚角相对而坐,抬手给宫尚角倒了杯茶。
宫尚玹的话里满是深意,宫尚角眼中明明暗暗,意味不明。
宫尚角“但这江湖,大多时候,害怕比尊敬好用。”
宫尚角“我是宫家人,代表的是宫门,害怕,都是对宫门。”
宫尚角押了口茶,宫尚玹眼含笑意看着对面的宫尚角。
宫尚玹“刚执刃唤我,话里话外都是陷阱,我和你名声在外,隐隐有压下执刃和少主的名头,更何况,宫门众所周知,你我和远徵,是最为亲近,他们心中早就认定,我们和他们相对争斗。”
宫尚角饮尽杯中的茶水,等着宫尚玹的未完之言。
宫尚玹“我没有什么远大的目标,你和远徵好好的,不伤害你们,我可以为宫门奉献,若是你们少一根头发,我会直接,掀了宫门。”
宫尚玹的话,若是让那些后山的长老们听到,指定会大呼此子心思阴暗,想法大逆不道。
宫尚玹“对了,无锋在新娘里安插的刺客,身份已经确定,名叫郑南衣。”
宫尚角眼中犹如深井,仿佛没有什么能激起他的情绪波动。
宫尚角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
宫尚角“我还有点事,哥你早点睡,不要处理事务到很晚。”
宫尚玹点点头,拿起茶杯饮了一口。
夜已经黑了,宫尚角又匆匆赶马出了宫门。
——
“咚咚咚。”
房门被谁敲响。
上官浅垂着的双眸眼波流转,随即前去拉开了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云为衫,上官浅牵起一抹微笑。
云为衫“怎么不见禾浅姑娘?”
上官浅带着云为衫往屋内走,坐下才回答。
上官浅“林姑娘把阿禾给借走住她那屋去了。”
云为衫看到坐着的姜姑娘,有些诧异。
云为衫“姜姑娘也在呀。”
见两人都盯着她看,云为衫柔声解释。
云为衫“我有些睡不着,正好看到上官姑娘房间灯还亮着,就想来说说话,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上官浅面带笑意,意味不明看着云为衫,手上拿着小扇轻扇茶壶下燃烧的小火炉。
云为衫“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看着姜姑娘像是哭过的样子。”
上官浅“在聊姜姑娘老家有一位心上人。”
云为衫眼波流转,心下一定就有了办法。
上官浅“云姑娘不爱喝茶?”
云为衫“我夜里觉浅,看这茶的颜色像是浓茶,这一杯下去,怕是天亮才能入眠了。”
云为衫端起茶杯,指尖在茶杯口轻点两下,指缝里蔻丹的粉末落在了茶杯里。
转手就将茶递给了姜姑娘。
云为衫“给姜姑娘吧。姜姑娘也不要太过忧愁,伤了身子。”
姜姑娘毫无防备低头饮下茶水,放下茶杯后看向二人。
“喝下这杯茶,我就要休息了。”
上官浅低头嗯了一声。
上官浅“我们也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