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特别期待战豆豆的来信, 这次也是。 可是这信读到了最后, 任凭婉儿内心是信任言冰云的, 也觉得有些不舒服。
这胎记若非言冰云亲口告知,那就必然是对方亲眼所见。 因为这位置和颜色都对的上。 婉儿对言冰云在北齐的事情知之甚少。 之前就有位沈姑娘对他情深义重的, 若是还有其他姑娘,又或是和范闲一般,虽非自愿,但到底有了孩子…
想到这里,婉儿心里一股酸楚。 婉儿安慰自己不可以胡思乱想, 却又忍不住浮想翩翩。 晚膳时,言冰云还是一如既往的体贴婉儿, 可是婉儿心中却像是堵着一块大石,嚼着米粒却如同嚼蜡,一时没忍住,眼眶一红,眼泪就忍不住掉落了下来。
这让言冰云一时慌了手脚,“婉儿这是怎么了? 可是那里不舒服了。 我这就去请太医过来瞧瞧。” 言冰云一面替婉儿擦去了眼泪,一面又用手背贴上了婉儿的额头, 怕她病了,发烧了。 婉儿摇摇头, 拉着言冰云的手,带他进了内室。
也不说话, 婉儿只是把战豆豆的信递给了言冰云。 言冰云快速的读完, 眼里却没起什么波澜,一脸的从容。 “北齐皇帝终于反应过来,想到询问你了。”
“你知道她会问这些?” 看来事情并非婉儿想像的那样。
“原本还在等待一个时机,再说于婉儿听。” 言冰云笑着替婉儿擦去了眼角的泪:“答应我可不能再哭啦。 这件事说起来话长, 刚才婉儿都没吃什么, 再去吃点东西, 吃饱了,我再慢慢同你说。”
看着两个人笑盈盈的从内室走出来, 晚秋也松了口气。 赶紧把饭菜拿去重新加热。言冰云看着婉儿每样都吃了点才安心。
接着,言冰云便将自己的身世全数告诉了婉儿。 婉儿是万万没想到言冰云身上还背负着如此的血海深仇。 “难怪大婚之前,言郎几乎与我断了联系。 可是因为我是大庆的郡主…” 婉儿小心翼翼的问到。
言冰云揽过婉儿,“我心悦婉儿,从来不因为婉儿是庆国郡主, 也不是因为婉儿是林相之女。 因此我的身世从来不曾影响我对婉儿的爱意。 那时我只是不能接受曾经残害肖家的人,也是辛苦将我养育长大之人。”
“言大人怕是心中也满是苦楚。 身为人臣总有许多无奈。” 想了想婉儿又问到:“可是如今听说,父亲在朝堂与范闲颇有些水火不容。 你的事情他若也知晓,可否会成为拿捏你的把柄?”
“婉儿放心, 还记得范闲母亲写下的碑文吗? 他现在所作所为不过是要为了自己的母亲讨一个公道。 我与岳父都自有分寸的。”
“嗯嗯,你和父亲要多加小心,毕竟伴君如伴虎。倒是这回信,我该如何去写?”婉儿问到。
“婉儿善良又正直, 可是战豆豆毕竟是北齐的皇帝, 一切自然会以北齐利益为先。 此事不急着回信。 且看看大庆两个月后的情形再说。” 言冰云继续说到:“婉儿可会怪我, 没有第一时间就将真相告诉了你?”
“此事事关重大, 又时隔多年,自然该是有了确信才能拿说的。我怎会因此怪你? 倒是言郎以后怎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