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按计划

洛基和我躲在我们能找到的最茂密的灌木丛里。虫子在咬我们，我们被剃刀般锋利的叶子割伤，我的头发和衣服上都扎满了刺，但总的来说我们做的还不算太差。我们已经熬过了十分钟，比我预料的要长。

研究植物生活，我很确定我们在宇宙森林，至少是雨林的一部分。一根几英里宽的树干，消失在云层中，在我们的头顶上隐隐约约地出现了，地面上有一些像岩石一样的厚黑的木头。如果我们到达森林的边缘，我们可能只会在巨大的沙漠城市泽祖拉上空几百码。更高的地方是温带森林，比松树林高几英里。

也许我可以爬到城里找份学徒之类的工作而不用再回末日谷了。那就太好了。

“洛基怎么样？”我问。

"好的。“漂亮的佩特拉怎么样了？”他咕哝道。

"很好。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喝提神五喜酒了。它将持续到拘留结束。”

半巨人点了点头，拿出药水，把瓶子倒进嘴里。这对他来说只有一口，他几乎立刻就把它喝光了。他应该一口喝完吗？我耸了耸肩，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而且很难过量服用，一些运动员似乎大吃特吃。

我挠痒痒，不知道我们是该继续走还是呆在我们的藏身之处。在洛奇和我之间，似乎我是大脑，而洛奇是肌肉。这并没有让我充满信心。

一只螳螂在远处嚎叫，那些鸣叫的鸟儿变得死一般的安静。我本能地低下身子，把脸埋在满地的落叶里。洛奇把他的大手放在我的背上，保护我，这是令人惊讶的安慰。

怪物又嚎了起来，这次离得更近了。

“我们走吧。我们不想让学生们觉得太容易。”我说。

我们开始以最快的速度和最小的声音移动，穿过潮湿的灌木丛。我一直以为有什么东西在附近移动。一个影子会在雾中出现，又似乎消失了，但仔细一看，它是一只巨大的蜘蛛或一只鸟飞来飞去。

运动会吸引我的目光，那是雾气和阳光在植物上形成的怪异图案。刹那间，我确信有什么金属的东西正对着我，但它消失得太快，我把它放下，当作是眼睛的把戏。

螳螂又嚎了起来。它几乎就在我们头顶上。我朝噪音的方向望去，看到一个巨大的身影在薄雾中跳跃，径直向洛基和我袭来。我的心跳到了我的喉咙，我的内衣变得有点湿。

“快跑！”我喊道。

倒钩在空中飞舞，离我太近了，我感到其中一个在扯我的衬衫。

然后一切都失控了。

丛林里充满了高年级学生。他们在我们周围，他们不是攻击我们，而是互相攻击。

这对精灵双胞胎从树上掉了下来，他们的手镯和戒指闪耀着怪异的色彩，他们向从灌木丛后面跳出来的穿着银甲的女孩猛击。女孩似乎并不太在意这次袭击，她从容不迫地从腰带里抽出一样东西，扔到地上。一股绿色的烟雾喷了出来，三人消失在视线之外。

一个几乎赤裸着纹身的兽人跑进了一棵树，消失了，然后从另一棵树中出现在螳螂旁边。“它们是我的，米姆！”他喊道，挥舞着他的砍刀，刺进怪物的藏身处。

有东西在丛林中坠毁，把树撞倒，几个学生飞了起来。牛头怪用盾牌猛击螳螂，将螳螂打翻在半兽人身上。当一个女孩落在他的背上，用一对匕首刺向他时，他的喊叫变成了痛苦的尖叫。他朝她挥拳，但她已经跳开了，消失在迷雾中。

有太多事情需要记录。树木纷纷倒下，被刀锋砍断，被咒语和武器吹散，或者像树枝一样被拳头和身体折断。如果我在安全的魔镜下看着混乱，那就太棒了。因为我是在它和奖品的中间，我只想蜷缩成一个球和哭泣。

洛奇抓住我，以他的长腿所能承受的最快速度跑开。我的身体贴着他的胸口，看不见什么，但我很肯定我们踩坏了几个学生，他们忙着打架，没有注意到我们。

也许是因为我被压进了半巨人多毛的胸部，或者我对丛林里的东西过敏，但我的整个身体开始发痒。我稍微转了一下身子，设法从洛奇的肩膀上看过去，我真希望没有看到。看起来全班同学都在追着我们打。

银装甲的女孩举起她的元素枪开火，但在最后一秒枪管被撞到一边，一股水柱射进牛头怪，牛头怪跪倒在地。

这只螳螂向这对孪生的雄性精灵扔倒刺，使他从树上掉了下来。刺青的兽人落在了刀女的头上，然后把她当作跳板，爬到了一根树枝上，在那里他消失了。闪电一闪，电死了一群打架的人。有人扔了一个瓶子，瓶子破了，放出一团黄色的云，让所有被困在里面的人都开始窒息。

我转过头说：“洛基，你做得很好，继续加油！”

“我的头很疼，”他回答。

“什么？”

“我的头好痛，”他重复道。

我尽我所能仔细检查了他，但没发现他有什么毛病。也许他的身体里埋了一根螳螂刺，或者有人施了咒而我们没有注意到。

我把手伸进包里，拿出皮克曼的长生不老药，打开它。我必须紧紧抓住它，这样我才不会失去腐烂的绿色长生不老药。“张开你的嘴！”

这个半巨人张开了嘴，我不舒服地意识到我可以舒服地把我的头放进去。我设法把几滴粘稠的液体倒在他的舌头上，然后把盖子盖上。我不想给他太多，过量的治疗药物不是很好，如果我们只是对付头痛，他不需要那么多。

“感觉好点了吗？”我问道。

他没有回答我，反而跑得更快了。

起初，这似乎是一件好事，我们把大多数争吵的学生都抛在了身后。但洛基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他的身体变得很热。然后他撞到了一棵树。

他把身体扭了一下，所以我基本上得到了保护。那棵树就没那么幸运了，当洛基穿过它时，它变成了粉末，而他仍然在加速。

那个治愈药水里有什么？

我不能想太多，瘙痒已经变得越来越严重，变得难以忍受。它覆盖了我的整个身体感觉我浑身都是蚂蚁。挠了挠脸，我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我的脸颊上长出了头发。

洛基撞到了另一棵树，这次是一棵更厚的树。他停了下来。我从他怀里被甩了下来，骨头砰的一声掉进了一滩泥泞的水里。洛基很难用胳膊抱住的那棵树慢慢地倒了下来。

我爬出游泳池，看见我的朋友仰面躺着，显然不省人事，而他的腿还在模糊地移动。我对他无能为力，我不敢给他更多的治疗长生不老药，这显然对他不好。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自救。

浑身湿淋淋的，我想跑，却发现头发粘在裤子和衬衫上。它有几英尺长，湿透了。每一步都很艰难，我在它拉着我的皮肤时大叫。我爬了三英尺才倒下去。头发一直在长。不到一分钟，我就被埋在一堆头发下面，看不见发生了什么，而且我肯定不会很快移动。我甚至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我还是很痒！

在某个时刻有人把我举起来。透过浓密的头发，我听见他们在笑。

很久以后，我发现自己在护士办公室。她不慌不忙地帮我剪掉头发和衣服。当我的头被剪掉的时候，我看到头发已经从接缝处和布料处长出来了，这使得我的衬衫、裤子或内衣不可能被挽救。

“为什么你全身都用莴苣的专利头发生长配方？”你用了多少？护士问。

“我以为是别的东西，”我承认。“我用了大约一半瓶子。”

她对我笑了笑。这不是一个好笑。事实上，这是那种让你畏缩和想要呜咽的微笑，因为一些非常讨厌和痛苦的事情即将发生。“哦，那太糟糕了。如果我现在不做点什么，它就会像以前一样重生。”

“你打算怎么办？”我问，我的声音因为害怕而吱吱作响。

“别担心，不会疼的，”她说着，拿出一个喷雾瓶。

我看了标签，发现那是费斯特叔叔的脱毛膏。护士开始往我身上喷。

"我们结束后，格里夫少爷会和你谈谈。他看起来不太高兴。”

我控制不住自己，开始害怕地呜咽起来。

***

当我穿着一件薄薄的长袍走进宿舍时，埃拉的下巴掉了下来。

“你的头发怎么了？！”她问。

我揉了揉完美光滑的头皮，这提醒我，我的眉毛和睫毛也不见了。"我拿的那些药剂，都贴错了标签。我被埋在头发里。”

“哦，天哪，那洛基呢？”

"他对能量药剂有不良反应。头朝下撞在一棵大树上，撞昏了自己。他还过量服用了治疗脑震荡的药剂。他们让他留院过夜，以确保他的大脑不会爆炸。”

艾拉给了我一个拥抱。"好吧，至少你从拘留中活了下来。"

"是啊，格里夫对我的愚蠢不是很高兴。他说他明天会为我和洛基嘲弄他的班级找一个合适的惩罚。”

我的朋友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紧紧地抱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