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拜师

四周颇为昏暗，透过药包与肌肤间的缝隙，我瞅见山洞中央跳跃的火光。

篝火旁，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歹徒甲:"咳咳咳咳咳……哥，咱要偷天山雪灵芝，你弄她回来干什么……"

歹徒乙:"御姝阁阁主一个人也不带，独自跑到这深山荒野里……这丫头肯定跟他关系不一般。我瞧着不是他的私生女就是他偷养的小情人。咱手里捏着这丫头，还愁他不交出东西?"

歹徒甲:"唉，你不该为了我去冒这个险，万一……"

歹徒乙:"说什么丧气鬼话!娘就生了咱两个!出生起咱俩就睡一个炕头!咱俩风里浪里的在江湖上混了那么多年，哥哥怎么能看你病死!大哥我去弄个陷阱。望舒残废了腿，就算再厉害，总不能长翅膀飞出来。"

望舒:"丫头——!"

远远的，我听见他在唤自己……

轮子吱呀响动，他已越来越近……我知道陷阱里插了无数削的尖利的木桩……

"别过来!!!"

脸上挨了狠狠一记耳光，火辣辣生疼。

歹徒甲:"敢再出声就弄死你!"

可他似乎没听到我的警告，我听见轮椅声越发清晰……

歹徒甲:(抽出匕首)"你找死!!!"

望舒:"丫头！"

他怜惜的捧着我肿起的面颊。

歹徒:"望阁主。求您……饶小的们一条命……"

望舒:"若我没记错，你们便是犯下无数劫案的凶神双煞。尔等杀人越货、作恶多端，不可饶恕!"

……

"你真给他吃了毒药?"

望舒:"是假的。那人得了肺痨，放着不管，活不出一个月。"

我歪了歪脑袋，露出迷惑的神情。

"他们是坏人，还要害你，你为什么还要救他们?"

他温柔的笑着。

望舒:"丫头，古之善为医者，上医医国，中医医人，下医医病。杀人并不能除世间之恶。若我能让他们弃恶向善，才是医好了人心中的顽疾。"

"唔……我总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可总觉的你说的是对的……"

他笑着揉了揉我的脑袋，是与方才的气势全然不同的温柔怜爱。

望舒:"丫头，我隐居在此已有一段时间，如今该回去了。"

"你能不能收我当徒弟?我想跟着你学医术。"

望舒:"可惜我不能收女弟子。御姝阁有规矩，阁主的入室弟子必为男子，好继承下任阁主之位。"

"我不想当阁主，我只想跟着你。"

望舒:"如此一来，你往后只能做男子装扮。丫头，你可愿意?"

"我愿意!"

望舒:"丫头，你往后便叫空蝉吧。雨落空蝉，破壳重生。还不叫师父?"

"嘻嘻，师父在上，受徒儿空蝉一拜!"

那人托着我的手扶我起来，药香浅浅，掌心温热。俊雅的面容上漾着一抹暖暖笑意……

五年后………

刘媒婆今日发了宏愿，哪怕跑断这条老腿也要把御姝阁空蝉公子的亲事拿下!

为此刘媒婆起了个大早，从日出之后就沿着这条弯弯曲曲的山路一路向上爬，一边爬心里一边恨恨的骂着。

"这空蝉怎么跟块石头似的又臭又硬!"

"想我做媒十几年，牵成良缘无数，就算是道士和尼姑都能给他弄成了!"

"就从来没遇见过这种软硬不吃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