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臣(19)

肖亦骁发现自己的好兄弟最近有点不对劲。

以前他自认为“正宫”，因为孟宴臣只要一有空，就会约他喝酒、打球，但最近几个月，他们只见过两面。

这频率，比得上帝王临幸。

再加上他四个月前请教他如何讨年轻小姑娘开心，他立刻得出结论——铁树开花，而且是恋爱进行时。

心里骂着孟宴臣不把自己当兄弟，他已经踩着孟宴臣下班的点守在了他家门口。

地下车库里走出两个人，挽着胳膊，男人手里拎着超市的手提袋。

肖亦骁一眼就认出了孟宴臣，只是他身旁的女孩儿有点眼熟。

叶子！

他惊奇地得到了这个答案。

“肖亦骁？”孟宴臣侧目看向他，“你来做什么？”

“来蹭饭，”肖亦骁的脸黑了下来，“看你买了这么多菜，应该有我一口吧。”

孟宴臣礼貌点头:“不巧，没有。”

肖亦骁叉腰去看叶子:“那小叶说，有没有我一口？”

叶子也侧目去看肖亦骁，肖亦骁突然觉得，这俩人还挺像。

“肖老板，我记得我们有过节。”叶子放开了孟宴臣的胳膊。

肖亦骁看了眼孟宴臣，接着说:“现在依然有。”

孟宴臣拉住叶子的手，把她护在了身后:“肖亦骁，有些事，我会和你讲清楚。但今天，确实没你一双筷子。”

叶子拉了拉孟宴臣的袖子，孟宴臣会意，放开了她的手。

“肖老板，孟宴臣没告诉你我们的事，是我不想声张。很抱歉，影响了你们兄弟的关系。”叶子欠身，“我对之前的事并不想做什么解释，但我希望，您能重新认识我，不是以孟宴臣女朋友的身份，仅仅是以叶子的身份。”

肖亦骁一时无言，这是他第一次仔细观察这个小姑娘的眼神，是倔强的，不屈的，让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她和“拜金”这两个字联系起来。

肖亦骁深深吸了口气，露出他标准的微笑，伸出了手:“好，那就交个朋友。”

叶子握上他的手:“喜欢吃什么，我做给你。”

孟宴臣的眼神盯上这对交握的手，推了推眼镜。

“都行都行。”肖亦骁连忙松手，摸了摸后脑。

“醒醒。”孟宴臣拍了拍叶子的胳膊。

虽然他们有时会到一方家里吃饭，但晚上却还是不约而同地各回各家。

“嗯？”叶子缓缓睁眼，脑子还有点发懵，“好。”

叶子伸手去解安全带。

“等等，”孟宴臣拉住她的手，“一起走走吗？”

“好啊。”叶子弯了眉眼，声音低低的。

租房附近的路灯不知有多少年没换过了，打下的光晕像被蒙了一层纱。

“孟宴臣，”叶子拉着孟宴臣的手，捏了捏他的手心，“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孟宴臣回握她的手:“叶子小姐，你这么聪明显得我的小心翼翼愚蠢又怯懦。”

“叶子，”孟宴臣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我现在是你的男朋友。”

“我知道。”只一句话，叶子便会意，“今天肖亦骁的事，我完全可以把你推出去，作为我和他关系缓和的跳板。”

孟宴臣的眸色沉了沉:“你应该这么做的。”

“我记得我说过，我是一个悲观的人。”叶子侧目去看孟宴臣，“说实话，我不知道你能陪我多久，我怕依赖你成为一种习惯。”

“叶子，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很失败。”孟宴臣停下，也侧目去看叶子，他的嘴唇抿着，有些不悦。

“孟宴臣，”叶子环腰抱住了他，“我之所以不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是因为我也没办法保证我们能走多远。”

孟宴臣叹了口气，手还是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叶子的后背:“我说过，风险我担，利益归你，无论你怎么想，我会向你证明的，我的合作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