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臣(16)

“土豆要买面土豆啊，不要脆的。”叶子把手机打开免提放在了桌子上，一边切菜一边指挥孟宴臣。

“有什么区别？”孟宴臣两根手指捏着带泥的土豆，推了推眼镜，企图能看出些什么。

“表皮光滑是脆土豆，粗糙的是面土豆。”叶子拿起锅准备烧油。

“哦好。”

孟宴臣推着手里的购物车，对照着一样一样采买。

手机里传出滋滋的炒菜声，算不上好听，但听得孟宴臣心里很满，除了租房里做饭的人，再装不下任何东西。

“再带两瓶酒吧。”女孩的声音透过炒菜声。

刚好来到红酒区，孟宴臣停下，看着货架上的红酒，思考着她会喜欢喝哪种。

“要啤的。”对面却说。

孟宴臣扶额一笑，离开了身前的货架。

孟宴臣看着狭小空间内忙碌的身影，站在餐桌旁，不知所措。

“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孟宴臣问。

“削个土豆皮吧，削皮刀在架子上。”

“哦。”

叶子再回身看时，孟宴臣正低头专注于他的削皮工作。厉害的是，这厮手下的土豆皮都没有削断过，看起来极度舒适。

“削完了。”孟宴臣抬头看叶子，“还有什么吗？”

啧，没看够。

叶子又把两根茄子递给他:“削茄子皮。”

一番忙活，叶子总算在零点之前做完了所有菜。

当然，还要特别鸣谢孟特助的削皮、切菜、蒸米饭。

除了孟宴臣点的几个菜，叶子另外煮了个鱼汤。

有菜，有酒……好像还少点什么。

叶子从房间拿来平板，切到春晚，放在了支架上。

“好了，尝尝吧，孟董。”叶子把筷子递给孟宴臣。

孟宴臣夹了块土豆，和家里阿姨做得很不一样，但他喜欢吃现在的。

“很好吃。”孟宴臣浅浅一笑，不吝啬对她的夸奖。

两瓶啤酒二人一人一瓶，孟宴臣瓶里的酒早已喝完，叶子瓶里的才刚刚见底。

“孟宴臣，要倒数了。”叶子托着腮，双颊因为酒精的原因有点泛红。

孟宴臣侧目去看平板，几个春晚主持站成一拍。

十，九，八，七，六，五，四……

三。

二。

一。

“新年快乐。”二人一同脱口而出，又在听见对方的祝福后笑了起来。

“祝孟董新一年财源广进，天天开心。”叶子弯起眼睛。

孟宴臣觉得她的眼睛很亮:“祝叶同学大浪淘金，蟾宫折桂。”

叶子看着男人脸上的笑意，突然觉得真实又虚幻。

以后他还会在吗？

还会这样陪着她吗？

“孟宴臣，”叶子好像是有点醉了，晃着脑袋，“你还喜欢我吗？”

孟宴臣看着她，用手托住她的下巴，怕她磕到桌子上:“是我表现得不够明显吗？”

“那你以前为什么那样说我？”叶子红着眼睛，“我真的很伤心。”

孟宴臣的心被扎了一下:“抱歉，以前我是个混蛋。”

“再说一遍你喜欢我。”叶子的脸蹭着孟宴臣的掌心，猫儿一样，蹭得孟宴臣有些心痒。

“我，喜，欢，你。”孟宴臣一字一顿，怕这个酒量极差的家伙听不清。

“我也是。”叶子很满意，粲然一笑。

孟宴臣忍不住用拇指摩挲她的脸:“我知道，我早该知道的。”

“我们试试吧。”叶子突然说。

孟宴臣的手指一顿:“你足够清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