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将云搅散,万千将士军心乱。
圹埌之野上,仪枞与萦渺的军队正在激战。
“进攻!”
只见一个身着精良铠甲的中年人坐于马上,他手拿一柄长戈冲锋陷阵,一边挥舞着手上的兵器一边鼓舞着将士们的士气。
仅一钩,敌军的头颅便滚落下来。
两军交战了若干个回合。
弹丸小国竟因争蝇头小利闹得不可开交,属实稀奇。
许是由于敌军无心作战的缘故,仪枞的七千人精锐部队一鼓作气歼灭了萦渺三万一千人。就连萦渺的将领也被复鸣灵这一小卒斩落马下。
此地尸横遍野,兵器几乎插满了这寸土地。
“报!”周犁跑到将军的面前。
“讲吧。”
“将军!前方似乎有人。”他怵然道。
“那好,十人随我一同前去,剩余人马在此等候,切勿随意走动。”
“得令!”
“你也过来吧。”
“我?”复鸣灵指了指自己。
“别磨叽。”周犁不耐烦的说。
“是。”
众人快马加鞭的赶到了那里,一行人听到马蹄声便吓得四散而逃,只剩下一个女孩瘫坐在地上。将军下了马,且走上前问道:“为何坐在这里呢?”
“饿。”女孩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她抬眼看了看那人,却不经意间瞥到了一面写着“姚”字的的牙旗。那个女孩慌了神,她蹴然惊道:“别,别杀我!”。
复鸣灵细细打量着她。
其他人互相递了个眼色。有人走向前将剑拔出了鞘,明晃晃的剑光照得她心颤。
“且慢!此人像是我家娘子,只是……”复鸣灵似乎认出了她。
“只是什么?”
“尚未圆房么?哈哈。”
他低下头且咽下了后面的话。
“就你有嘴。”将军瞪了他们一眼,随后又问她:“嘶,看姑娘的打扮,不像是寻常人家,为何会沦落于此?”
“说来话长。”她回答说。复鸣灵扶她上了马。
“不必了,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长孙潺小声说道。说罢,复鸣灵也不再碰她。
“将军,该回去了吧?兴许大伙都等得不耐烦了。”
“走。”
帐篷内将领们商议着要事。
帐篷外士卒们正把酒言欢。
“你们种的黍怎么样?为何我种的都坏了。”
“因为你笨。”
长孙潺、复鸣灵与其他人一起围坐在篝火前。
“小女子本是北泠郡盐商长孙樵之女,谁曾想后来遭遇盗贼,只好逃了出来。”
“什么北泠郡?你听说过么?”
“没有。”
“你呢?”
“也没有。”
“那这是哪儿啊?”
有几人正窃窃私语。
只听“咻”的一声,从暗处飞来一只响箭,它直奔长孙潺而来,好在复鸣灵身姿矫健为她挡下了这致命伤。
“何人胆敢在此造次!”周犁放声吼道。他又举着火把走过去。
“天色不早了,诸位快去歇息吧。”
“你不能瞄准点么?”
“太暗了,我看不清,你知道的。”
“哪来的那么多理由?下次瞄准点。”周犁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当周犁转身离去时,他又张弓搭箭。箭矢离弦后不偏不倚射进了周犁的脑袋里。
“你……”
“我不喜欢有人对我说三道四,你应当知道的。”
“舟舟,今晚给你加点餐。”
他一边拖着周犁的身体一边呢喃着。舟舟是一只长约十五丈的毒蜈蚣,自舟舟被他从鸟嘴中救下来后就与他相依为命。
“和她有仇吗?”趴在他肩上的一只小刺猬问道。
“她父亲害死了我的女儿。”他回答道。
不经意间,他的名印掉到了地上,天色较晚,只能辨认出“魏”字。
话说复鸣灵正坐在帐篷里翻阅书籍,阿潺掀起帘子走了进来。
“待在军营中也不是长久之计。”
“可战火连年不休,何处可以容身呢?”
“依我看不如隐居山林之中。”
复鸣灵沉默不语。
依我看不如你我各自安好。他心想道。
“似乎还未曾问过相公姓甚名谁。”此时,她岔开了话题。
于是二人互道了姓名。
“你可以叫我裕裕,但我不太喜欢。”
“哦,那我就叫你阿潺吧?”
“也好。”
“你不会跟我抢被子吧?”长孙潺问道。
“不会,不会,你放心好了。”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阿潺偷偷拿走了复鸣灵的剑且耍了一番。
他睡醒后掀开帘子却差点被她所伤到。
“你这是要取我的性命?”复鸣灵打趣道。
“绝非此意。”阿潺尴尬的笑道。
“我也想厮杀疆场嘛,仅此而已。”
“为谁而战?为天下苍生?还是?”
“我?为自己而战。”
有人笑着说道:“小女子志气不可夺也!”
“想起一件事,似乎昨日夜里某个人是抢了我的被子呢。”
“咳,你就当让让我嘛。”
复鸣灵忽然在不远处发现了一枚印章,“这魏霄荀又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