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过后,陵容倒是有些奇怪,居然连余莺儿的半分消息都没听到,皇帝居然没有去寻找那个倚梅园中的女子吗?又想到除夕夜送来的太医和草药,她怔愣了些许,如今,皇帝居然对她真有了一分真心。
她又想起那天从华妃处回到婵娟阁中他们的对话。皇帝因着自小的经历,生就了一副多疑的性子。
待坐到小塌上,不等白芷送上一杯热茶便问道:“你觉得,华妃如何?”陵容笑笑,对着皇帝说:“嫔妾曾听教养嬷嬷说过,华妃娘娘国色天香,便是满蒙八旗加在一起都不如华妃娘娘凤仪万千。”
“的确,华妃美貌。”皇帝说着这话,却看向陵容。“皇上,嫔妾蒲柳之姿,不比华妃娘娘,皇上莫不是悔了方才没有在华妃娘娘处歇息。”陵容故作醋意。皇帝这才笑起来,“你啊,居然是个醋性子。”陵容眼睛弯弯,“皇上宠爱陵容,陵容方才敢说。”
皇帝又问道:“你可怪朕未曾说说华妃。”陵容看向皇帝,眼含柔情:“华妃娘娘恋慕皇上,嫔妾愧不自如。”不等皇帝回话,便又说道:“何况,华妃娘娘不过是要嫔妾随她学学怎样伺候皇上,倘若皇上因此训斥娘娘,嫔妾便觉得惶恐,嫔妾何德何能得到皇上如此厚爱。”
皇帝听了此话,不禁叹了口气,将手放在桌上与陵容之手相握,“是了,华妃她不过是爱醋,心地还是好的。往后若她难为你了,你亦如今日来寻朕便好了,莫要与她争执。”
皇帝看向陵容,走到她身边坐下,陵容顺势躺到皇帝怀中,“其实皇上如此对待娘娘,嫔妾也很欢喜。”“哦,为何?”“因为皇上重情。”陵容抬首,望着皇帝俊美的容颜,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常言道,色衰而爱弛,倘若皇上以后有了新宠,对嫔妾也能有几分怜爱,嫔妾便心满意足了。”
皇帝纵容着她,“月儿说笑了,哪就有新人了呢。”却是避而不答。
当日之事,如今想起却仍觉凶险,皇帝疑心太重,又要妃嫔赤诚以待,实在难为人。不过好在自那以后,皇帝便对她更多了几分爱怜。时不时的便来见她几面,更是日日宿在她处,真真沉溺进了温柔乡。
皇帝是个疑心重的,所以有时他进入阁中便不让人通报,不过好在陵容谨慎,在阁中从不多说些什么,只是聊些家常,看书作诗,绣花哼曲。所以在皇帝看来,便是她表里如一,是个真真正正的好姑娘,于是更喜欢来陵容这里解乏。
陵容喜欢刺绣,尤其是苏绣,这是皇帝与她相处许久得来的答案,他看着这个温柔的女子,绣花的模样娴静淡雅。
他忍不住问:“倘若你以后有了儿女,也会为他们绣花吗?”这样美满温馨的场景,真像他梦中的家。陵容做着刺绣,抬眼望了望皇帝。“这是自然,做娘的,当然会想为儿女缝衣。”皇帝看着她,柔声道:“朕的月儿,以后定会是个好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