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家人

楼弃见此，赶忙走下楼梯，跟了上去。

“恩人，天还黑着，等明早天亮了再走吧。”

楼弃一路小跑着，可因为足足矮了季善明二个头，怎么也追不上。

这时季善明脚步一顿，楼弃与他撞了个前胸贴后背，楼弃绕到他身前，只见季善明低头，左手的配剑垂着，待楼弃靠近，才发现季善明双目猩红，眼含泪水。

季善明此时再也压抑不住情绪，竟如孩子一样抽泣大哭。默默蹲下，蜷缩成一团。

楼弃一时慌了手脚，也蹲了下来，抱住他，"对不起！恩人！我......"

"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怪你，你也不用自责。"季善明摇了摇头，擦掉脸颊的泪痕。

“恩人要去蓦山十里坡吗？可否带上我。”

“你？”

“我说过要追随恩人的。”

楼弃也不知为何，居然真的有些把他当成自己的恩人了。

季善明并没有直接去蓦山十里坡。他领着楼弃来到一片山林。

在这山林中，矗立着一个个土堆，这些土堆原本是一座座坟。可经过日积月累的风吹雨打，已经被摧残的不成样子。野草在上面肆意的生长。有时野狗也会在那撒尿。

季善明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来到这里了，他不知道幼年矮小的自己是如何把一家人的尸体全部葬这里。

他用手一点一点拔净这些野草，又一点一点的给这些坟添土。

做完这些他对他们又磕了三个头。

“走吧”季善明道。

楼弃“嗯”的一声，跟着他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到原地也磕了三个头。

就此他们起身前往十里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