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却甘之如饴

离开碎星城后，沙曼径直回了龙武族，只因龙昊天的的书信一封。

她来到寒山星门，龙昊天正在和凯风相对坐着商量着什么事情，看起来剑拔虏张。

“我不同意！”龙昊天一拍桌子站起来，“这事风险太大了，你怎么能确保你一定能成功？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把你自己的命当回事！”

凯风坐在那动也不动，只是看见站在门外的沙曼，微笑着冲沙曼招了招手示意她进来，龙昊天看见沙曼，还是克制住情绪坐下来给沙曼倒了杯茶。

“在吵什么？”沙曼缓缓坐下来，接过茶杯没有喝只是放在桌上，平静地问道。

“没什么。”龙昊天似乎还是气着，冲沙曼摆了摆手，沙曼见龙昊天没有告知的意思，也知道另一边的凯风更不会回答，于是慢悠悠转了话题，“那你叫我回来，可是龙武族有什么事？”

凯风抿了一口茶，他站起身，身姿挺拔，温润的声音在沙曼头顶响起，“去禁地吧。”

龙昊天也站起来，皱眉问道：“这么快？你准备好了吗？我觉得我们需要再商议一下。”

凯风摇了摇头，连看都没有看身后一眼，带着他们往主峰走去。

沙曼沉默地站起来，她有预感，凯风应该是，要做和洛小熠一样的事吧。

那么，她会让这种事再次发生吗。

她不知道。

龙武族主峰禁地，按照往年，只有龙武族更换大长老时，才会允许继承人前往，选择大祭司的传承，只是龙武族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过大祭司了。传闻禁地里住着一缕残魂，只有通过考验，才能成为大祭司，获得圣预的能力。

往年的时期，进入禁地的族子都会佩戴特制的传送符，遇到危险时捏碎，守在外面的族子便会进入其中寻找并将其带回。

如今龙武族时局动荡，唯一知道这符术的法月长老卧病在床，紧赶慢赶地将符术教给百诺和沙曼。两人差不多学了个十之八九，符纸看起来有那么一回事，虽只一张，效果怎么样也说不一定，但时间紧迫，几人匆匆上阵。

百诺因疫症猖狂，没有选择同他门一道进入禁地，而是去了西边。

外面夏风燥热，禁地里却是一幅冰天雪地。如若东方末在的话应该会想起被冰冻的龙岩火山，或是百诺，她应该会想到兽星佑的半月堡。

三人站在雪山下，寒风凛冽，凯风的长发飘摇，沙曼偏头观察局势，避着那抹深蓝色，龙昊天百无聊赖地转着转转笔，无聊地数着雪花落下。

凯风一个人蹲在地上不知画些什么，两人也没想着先走，毕竟他们可是一道来的，自然得呆在一起。

“行了，我们上山吧。”凯风画好法阵，抚开挡住去路的树枝，温柔地拍开枝上的雪。

沙曼跟在他身后，看他和白雪相互依衬，脑海里浮现从前他温柔的笑颜，那话怎么说呢，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从前的他，是真的温柔，也是真的开心，在那些所有人都还在的回忆里，他似乎总是笑着的，温柔的，促狭的，尴尬的，开怀的，他的每一个笑容，她都替他记在心里。

哪怕他现在或许不记得了。

那些回忆，如欢歌，如毒酒，刺痛，却叫她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