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吗?
乔星已经很久不去想未到宫门前的日子了。
但在此刻宫远徵那似含着无数冷意与锋利的话语中,她突然就想起了那段日子。
这是江湖。
人命比草贱。
只为稀少的碎银就可以出·卖自己的一生。
而对比于无峰的狠历暴虐,尚处于正道的宫门就成了人人口中的最后净土。
而既然是最后,想来无峰定然很乐意把其毁了。
“就这一句就吓到了?
啧,就这点胆。”
这是今天宫远徵第二次嘲笑她的胆量了。
不过对比于上次,此刻心头转了无声念头的乔星抬头望向宫远徵,非但没有嘲笑的气鼓鼓,反到是满脸坚定之色。
眼见她这般模样,宫远徵眼里的冷意退去,露出几分新奇:
“你这般认真的模样,是有……”
什么真知拙见。
带着几分惯有的调笑话语还未说完就猛的止住,乔星伸手拉住宫远徵的衣袖,顶着一脸坚定的模样,极其认真的开口:
“主人,我会跟你一起守护好宫门的!”
***
虽然乔星自认为自己隐藏情绪极棒,但对于自幼聪慧的宫远徵而言,那些伪装下面的小心思早就被看穿。
甚至可以说,看着乔星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也是他日常的乐趣之一。
而也正因为这样,此刻乔星有多真心,同样被轻易的感知到。
心头又浮现浅浅痒意,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一次他轻易的就知道痒意的源头在哪里。
而事实上,这种痒意的源头除了乔星也就没在其他人身上感知过了。
为什么呢?
笑的时候想要弄哭,哭了又想让她笑。
哪怕人不在身边也会想起。
总希望这人的目光只在他一人身上。
不自知的想要靠近、触碰。
甚至就连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也有了漏洞。
到底为什么呢?
这人只是他买的丫鬟。
长的也最多清秀。
看似恭敬的外表下有着无数其他的心思。
“主人,小的非常认真,在小的没有进宫门前就听说了,无峰可一直想要把宫门……”
似乎觉得后面的话语不够妥当,那话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但不提此刻因为心虚而不敢看他的眼神,就那话语说到这才止住,但凡智商正常也能猜到后面的话语。
有点小聪明,却不多。
宫远徵用着舌·头抵了抵上颚,在细微的痒意似终于把心头的痒意压下去间,那原本收回去的手再次抬起,没有丝毫停顿的摸向乔星的脑袋,带着些许连其自己都分不清的心思,略显用力的揉了揉那柔软的长发。
“哎!
主人,头发太乱了~”
耳侧的声音再无丝毫认真,唯有的只是软声软语的乞求,甚至不自知的带出一点撒娇的味道。
宫远徵指尖不动声色的勾了一抹长发,轻轻的勾卷后又松开。
“乔星,对比于守护宫门这个高大的理想,你还是想守护好自己。
比如……”
顶着一头乱糟糟长发的乔星带着几分茫然仰头望来。
宫远徵把刚揉过长发的手塞进口袋,背转过身,一副极其不在意的模样开口:
“如何让自己的长发不会乱糟糟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