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为衫能够下定决心,上官浅却不能。
她无法确定宫门是否可信,能否助她拿到无锋的解药,更何况,她的目的从来不是帮无锋,而是灭了无锋。
在宫门与无锋之间,她只能选择一个。
可哪怕她再怎么恨无锋,也得依靠无锋的解药,并且她需要宫门中的无量流火,与宫门利益乃是对立。
一夜过去,云为衫已得到了治疗,而上官浅却是遍体鳞伤,依旧咬着牙不愿意吐露实情,生怕拿不到无锋的解药。
上官浅再如何会算计,也想不到她对于宫门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宫门也未必需要准确的证据。
该得到的信息已经从云为衫那里得知,冥顽不灵的上官浅便失了作用,众人一夜未眠,宫尚角也渐渐失了耐性。
“徵弟弟,她若不愿承认就算了。”
上官浅本以为宫尚角这厢是打算放了她,他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她后背发凉,“一会儿就派人去上官府报丧吧。”
报丧?对外上官浅已是个死人,对内怕也是没活路了,在宫尚角就快要迈出门槛之前,她闭着眼绝望地道:
“我可以招……但我要解药……”
宫尚角脚步一顿,转头对着宫远徵道:“徵弟弟,她就交给你了,我再不回去,你嫂嫂就该等着急了。”
上官浅的眼神越发黯然。
上官浅一晚上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宫远徵还是听懂了这解药到底是什么,他从云为衫口中得知,她们中了半月之蝇。
宫远徵原也不知这半月之蝇是何毒,直到被宫尚角告知,才知道这是一种对身体十分有益处的大补药。
这半月之蝇正是后山三域试炼中的一项考验,此毒根本无需解药,只要能熬过毒发,非但不会死,还会增进武功。
“想要解药,就得看你能说多少了。”
宫尚角回到角宫时,清影正在吃着早膳。
见他头发凌乱、眼下青黑,肩膀处还有不少晨间的露珠,清影顿时心疼得很,将人拉到身边坐下。
“角哥哥,事情总有做完的一天,何必急于一时?”给他擦了擦身上的露水,又给他盛了一碗粥,才担忧地道。
“与无锋有关的事拖延不得。”
“与无锋有关?”
宫尚角咽下一口粥,点了点头。
“女客院落里的那些新娘,又被查出来两位是无锋的刺客,看来新娘进宫门那晚的刺客,只不过是马前卒。”
清影惊讶地问道:“两位?都是谁呀?”
“一位上官浅,一位……云为衫。”
“云为衫?!”清影很是难以置信,她前几日还想着与云为衫交流交流感情,没成想今日她便成了刺客。
至于上官浅也是刺客,在她的心里倒是没什么意外,主要是她对上官浅的印象就没有多好。
其中内情她也没有多问,她到底还不算是宫门中的人,只是看到宫尚角这般疲惫,她都有些怨上那两个人了。
“吃完早膳赶紧歇一歇吧。”
宫尚角抿了抿唇:“那你午时叫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