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带着清影给他准备的小药箱就准备赶路了。
他离开的那天,她也难得的出了一回庄子。微微抬头看着愈来愈高的少年,她语重心长地道:
“给你备得那些药别舍不得吃。每一种药我都贴了标签,你要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了,就要记得吃。”
谢危乖巧地站在马车前面,任由清影对他上下其手。替他整理了一番凌乱的衣襟,便撵着人往外赶。
“快走吧,早些走能早些到也能早些回来。”
目送马车远走。正在她有些惆怅之际,谢危拨开车帘,头伸出窗外大声喊道:“姐姐——不许晚睡!”
清影悲伤的表情瞬间僵在脸上。
这个臭小子!
亏她还将自己数量已是不多的药品给他分了不少,如今都要出远门了,还不忘他管家婆的本职工作。
谢危刚离开不久,清影就感受到了变化。
往常庄子周围都会隐藏着不知数量的侍卫,说不定庄子里也有不少。如今他一离开,她感受到的就是轻松。
再也没有了那种被人隐隐窥视的感觉。
本以为谢危去赶考,勇毅侯府便不会再搭理她。可谁知在谢危离开的第二天,勇毅侯府便来了人。
此人来的时候,她便觉得奇怪。
这是四年里对方第一次派人上门。
清影坐在正厅主位上,看着正在品她苏出来的奶茶的老嬷嬷。她喝一口便换一个表情,也不知是嫌弃还是欣赏。
她打量的目光毫不遮掩。
嬷嬷放下杯子,优雅地用手帕擦了擦嘴角,含笑道:“表小姐在庄子里住得可好?可有什么需要老奴的地方?”
清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是燕夫人身边的人,还是勇毅侯身边的人?你必行怕不是为了照顾我吧?”
四年里没见有人想起她这个冒牌的表小姐。谢危刚带着轮胎一走,就来了人,这可不怪她想得太多。
嬷嬷脸上的笑意不变:“表小姐,老奴乃是侯爷的奶嬷嬷。侯爷说了,表小姐今年已及笄,该开始相看了。”
哟。这是舍不下脸面玩强取豪夺,所以盯上了她的亲事是吧?不会以为拿捏她的亲事,她就什么都双手奉上吧?
清影垂眸玩着发尾,声音慵懒道:“表小姐……谢家跟勇毅侯府是什么关系,也能唤我一声表小姐?”
上次被谢危嘲笑不看户籍之后,她就回去看了一次。她如今的身份,跟勇毅侯府一点拐着弯的联系都没有。
表小姐这个称呼也不过是对方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可不代表她真就是勇毅侯府的表小姐了。
没有任何亲戚之命,如何为她相看?
就连轮胎配方。对方都不好意思强取豪夺,更何况跟她撕破脸,强行用权势为她定亲。她是一点都不怵。
嬷嬷顿时噎住,随即恐吓道:“谢姑娘,勇毅侯府庇佑了你这么多年,你可是要忘恩负义?就不怕被……”
“打住打住!忘恩负义的不是你们么,少给我头上扣屎盆子。”清影嗤笑,“想要轮胎那就拿出诚意来。”
玻璃她未必会给出去,轮胎就无所谓了。
这个时代的杜仲树可没后世那样多。就算勇毅侯府将大乾的杜仲树都包下了,也供应不了多久的轮胎。
除非跟她一样,自家人用用。
省一省,也不是不能用上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