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影做的香胰开始售卖之后,便在世家与文人雅士之间很是受追捧,时常供不应求。
她原来只是想着挣挣贵女们的钱,却没想到那些文人雅士爱极了这种清透的香胰。可冬日里花草少,数量倒是不多。
有着勇毅侯府开路,香胰的客源完全不需要她去苦恼。看着谢危递过来的银票,清影差点就喜形于色。
如今她也不是个穷鬼了!
自从香胰做了出来,清影便占据谢危的书房。美名其曰要认字,不要当文盲。于是两人便开始了卷生卷死的生活。
不得不说,与清影一起读书,谢危很有一种挫败感。清影认字实在是太快,短短几日的时间里,常用字都认全了。
在谢危郁闷的眼神里,清影暗自窃喜。小家伙,没想到吧?我可是开了挂的女人,平白比你多活了二十多年的人生。
在这种你我互相追赶的学习氛围里,两个别人眼中的孩子,皆都在以一种极为快速的速度成长着。
***
时光匆匆,一转眼便已是四年过去。
庄子最角落的几间屋子上,升腾着层层热气。
清影关上火炉的阀门,嘱咐着人要记得时常查看。她如今正在尝试着做玻璃,可惜这个时代技术还不够。
她从地上捡起一块破碎的玻璃,其中肉眼可见的有着许多杂质。她不由叹了一口气,是她的要求太高了吗?
哪怕这样的玻璃已经足够令人眼前一亮。但对于清影来说,她分明可以做出没有瑕疵的透明玻璃,如何能将就。
在废品框里挑了挑,挑了一块拇指大小的碎片出来。碎片打磨打磨,还能做一些小玻璃珠子,用来做流苏正好。
清影捏着碎片刚一离开工房,就见身形修长、面若冠玉的谢危走了过来。她迎上去,道:“今日下学这么早?”
谢危本含着笑意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握起她的手腕,小心地将她手中捏着的玻璃碎片接过,“怎么又拿碎片!”
清影有些无奈,要不要这么夸张?
这只是个碎片而已,又不是什么刀子。
正想着要如何解释,谢危的眼神就落在了她的左手指尖上。食指上正好有着一道明显的疤痕。
她讪讪地将手往后躲,嘴上还在狡辩着,“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我总不能次次都会被划伤吧?”
谢危一边拿出手帕将碎片包住,一边又黑着脸道:“沛儿呢?沛儿就这么看着你碰这些危险的东西?”
清影不以为意道:“我让她去铺子里了。”
“铺子里又不是没有管事,要她去做什么?她是你的婢女,要做的事情只有跟在你身边,这才是她在这里的意义。”
“但我不需要她伺候,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铺子里跟着管事多学些本事,以后也能多些安身立命的本领。”
“我看你不需要下人,不如让她走算了。”
清影皱了皱眉:“走?走去哪儿?”
谢危面无表情道:“从哪儿买的就送回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