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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时并不是苏倾的错觉，这个人或许一直守在银行门口，看到李莲花拿出箱子后，就一直在跟踪他们。苏倾才不相信李莲花没有发现有人跟着他，这个人又把什么推测都藏在自己心里。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苏倾顿了一下，“刚刚伍齐不是去拿这个箱子了吗？他是一个人去的。如果真的要在这个地方抓他，一个人怎么说也少了点吧？他又不是孙悟空。”

李莲花学着苏倾的样子把毛毯摊开，裹在身上:“谁告诉你只有他一个人去了？”

苏倾被太过粉红的毯子分走了一些注意力，李莲花的话在她脑海里盘旋了一圈，才出来具体的意思。

“的确，林倦都想得到派人跟着我们，警察不会想不到。一开始他们就知道这个所谓的证据在哪。”苏倾有些郁闷，“我还觉得伍齐很单纯一个小孩，没想到被耍的竟然是我自己。”

李莲花毫不留情地嘲笑道:“我看你和他相谈甚欢，也没忍心告诉你。张莽刚刚不是还说了吗，人家是这一届实习生里最出类拔萃的，怎么想，都不可能用「单纯无辜」这几个字来形容他。”

苏倾被噎了一下，但是她打嘴仗什么狮虎输过？于是不服气地接了一句:“人家有这样人畜无害的脸是天赋，你看你，随便找个人搭话，人家都得被你吓跑。”

李莲花耸耸肩，表示自己不在乎。

候客厅的座椅是金属的，六个座位分为两列背靠着立在房间的最左边，两头是连通的走廊。这种地方一般会有所谓的穿堂风，在夏天来说很凉快，但是在这个季节、大半夜的，却显得尤其阴冷。

苏倾默默地把自己的位置从右边挪到了中间。李莲花看了她一眼，眼神冒出一个问号。

苏倾回以一个微笑。无论如何，她现在只想睡觉。白天的时候李莲花微信不回电话不接，她担心得精神过度紧张，此时一下子缓下来，就很疲惫了。

这一次很快就睡着了，没有迷迷糊糊的时候再被人喊醒。而且罕见的，在一个不能再糟糕的环境，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睡着，她中途竟然没有醒过来，一觉睡到了天亮。

苏倾把头从李莲花的肩膀上正过来:“谢谢。”有点落枕。

候客厅这边没有人，但是透过小门可以看到办公区已经聚齐了很多警察。她认出来了伍齐。

伍齐似乎也看到她了，但是这一次没有露出笑容，他眉头紧皱，嘴角下垮得很厉害，很快就转过去了。旁边有人跟他说了一句什么，伍齐摆了摆手。

苏倾问道:“发生什么了？”

她看向李莲花，这才发现后者的神色也不太对劲。心里莫名慌乱起来。

李莲花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伍齐才把目光转回来。

“张莽好像受伤了，伤势挺重的。”

“我晚上睡觉很浅，大概三点多的时候听到外边有人进来了。我认出来其中一个，是当时跟张莽出去的。他一进来就喊「张队受伤了」，嗓门很大，隔着一道门，我还是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