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面人

伍齐大抵也看出来了李莲花和他说话一噎一噎的，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站起来对苏倾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啦，我去值班室那边，等他们什么时候任务执行完了回来，你们就能走了。”

苏倾赶紧笑了笑，对伍齐挥挥手:“辛苦你了。”

她这个人最见不得别人这么尴尬，因为她会非常地感同身受，一起变得尴尬。

伍齐回了一个微笑。

苏倾看着伍齐走远了，松了口气，把毯子摊开盖在身上，往上拉了拉。

这个毯子，多少有点离谱。苏倾在心里吐槽。

因为这是个少女粉的毯子。李莲花的那个也是。

“警察局这么有少女心吗？”

她有意在和李莲花搭话，余光还往旁边瞥了一眼，但是发现后者根本没有看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衣袖。苏倾无奈地叹了口气，准备先打个盹。这个漏风的地方，还是坐着，今天怎么睡都不会太舒服。

迷迷瞪瞪地，她觉得眼前的灯光越来越模糊，正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李莲花一声:“苏倾。”

“……”

“干什么？”

李莲花好像一点也意识不到她很生气，还在看着自己的袖子。

“你说林倦在场戏里面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苏倾愣了愣，没有反应过来李莲花是什么意思。

“我刚刚一直在看这个袖子。它在正常的光下应该是粉红色的对吧，但是这里的光很昏黄，你现在看我的袖子，它就变成了橙黄色。”

“我在想，”李莲花顿了顿，继续道，“我们从一开始知道林倦，是因为他的秘书在跟踪关印泉。这一点是我告诉你的，但是我又是怎么知道的？”

“是当时我约关印泉吃饭的时候发现的。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一点是她故意想让我知道的？”

苏倾还是一头雾水:“你想说什么？”

李莲花缓缓道:“林倦的秘书跟踪关印泉，加上关印泉的反应，我先入为主的判断林倦不怀好意。我现在觉得，关印泉和林倦本来就是一边的。就和这个衣服一样，我们都被灯光的颜色误导了。”

苏倾不笨，刹那间也联想到了什么。她在调查顾国辉时查到过他名下有一家关联公司，是曾经并购的一家做矿产的企业。这家企业原来的董事长叫做林伟升，因为资金链断裂而导致的企业破产，最后跳楼自杀了。

苏倾感觉喉咙有些发紧:“关印泉和林倦有一个目的是一样的，弄倒顾国辉。”

李莲花点点头:“张莽刚刚说，那个箱子里的证物无关紧要。也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他们是要引诱顾国辉去找它，然后趁机抓捕。”

“关印泉本来也许是打算用别的方法，但是恰好碰到我，又刚好这么穷追不舍，于是就打算让我帮忙拿出来证物，故意给顾国辉看到。”

李莲花想起自己之前说的话，有些头大，未免显得太自傲了。他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给苏倾。

是那天在银行门口撞到他的人！苏倾怔住了。

“这个人是谁？”

“顾国辉还在白手起家时，就一直跟着他的一个人。”

苏倾还是很震惊:“你什么时候背着我知道了这么多东西。”

李莲花笑了一下:“在你和伍齐聊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