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过被一家人在意的感觉了,是会被人撰在手心小心翼翼地爱护的,任凭自己撒娇、吵闹,所有情绪在家人面前有了回馈。
夜里,林安乐牵着哥哥来来回回地就在楼下逛。
小女孩脸上奶膘鼓鼓的,两颊红红的,夜风吹过脸上凉凉的。
舅舅舅妈经常说乐乐长得漂亮,像只小猫似的。
她侧目回望一直看着自己的哥哥,肉乎乎的小手捏着他的食指。
她觉得哥哥比她还漂亮,像只小兔。
乐乐有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哥哥。
小团子竟然莫名其妙地笑出了声。
罗渽民乐乐你笑什么啊?
林安乐也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林安乐因为哥哥。
因为哥哥笑的。这样笼统又牵强的回答却是事实。
一个让人心情愉悦的回复。
夏夜从来没有这么热闹,楼道内的声控灯明明暗暗。他们呼吸着冷冷的空气,享受着退凉后穿过鼻喉的风灌入身体不再燥热。
哥哥,像绘本里漂亮的小精灵。他的出现像一只亮着光的萤火虫。乐乐好想把这束光攥在手心一辈子不放手。
可是这样萤火虫会死。
死了就失去了光。
——
爸爸妈妈带着哥哥再次离开的那天,小团子的哭喊声被淹没在人海。
她追逐着,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哥哥回头看她了。
林安乐扯开嘴角没来得及挤出笑哥哥又不见了。
他好坏好坏。
像冷漠的路人偶然路过无人问津的小巷,听见有弃猫喵喵叫了两声他便同情地摸了摸小猫的头。小猫以为自己会被带回家乖巧地蹭过他的手心后只能留住路人远去的背影。
所以不想带小猫回家为什么要摸小猫的头。
哥哥,你真的好坏好坏。
林安乐在车站哭了好久好久,漂亮的小猫眼里流不尽的泪,伴随着每一次都换气心口都刺痛刺痛。
舅妈抱着她拍着后背安慰了小家伙好久好久,买了冰奶茶和冰糖草莓都没有一句“乐乐乖乖的爸爸妈妈才会回来”管用。
稚嫩的童声带着一脸严肃的的表情询问道,
林安乐哥哥也要一起回来吗?
舅妈无奈地抿了唇,捏了捏小娃娃的脸颊肉调侃道:“就跟你哥哥亲。”
她脸上挂着未干泪痕,注意力很快就被这句话转移了去,别扭着小脸解释,
林安乐我跟舅舅舅妈还有爸爸妈妈亲。
但是跟哥哥最亲。
四岁的小孩懂得并不多,天天就念着一句“乐乐乖爸爸妈妈才会回来”积极地过好每一天。
每天在舅妈讲完睡前绘本后她都会揪着舅妈的衣角询问,乐乐今天乖不乖。
每天的答案都无一例外,乐乐今天很乖。
每天都是如此,生怕自己那一天做不到乖孩子爸爸妈妈就不回来了。
四岁的孩子因为有了念想,在本该无忧无虑犯错闯祸的年纪每天都紧绷着神经,活成了他们口中的乖孩子。
每每谈及,身边的人也禁不住会赞叹,乐乐打小就是个不让人操心的乖孩子。
虽然偶尔会疲惫,但她做到了人见人爱,每天都不切实际地期盼着早上叫醒自己的不是闹钟是爸爸妈妈,下午放学不是校车送她回家是爸爸妈妈来接她,盼望着每一个节日爸爸妈妈兴许会回来陪她过节。
七岁那年,她终于盼到了。
爸爸妈妈第二次回家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