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春天8

“上次问你要不要继续合作，你可是拒绝了。”

江月蹲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游来游去的鱼，种类非常丰富。

她伸手，指尖点在玻璃上，有只小鱼隔着厚厚的玻璃，停在她指尖的地方。

“所以我现在来求您了呀。”

“你对钱没兴趣，对权也没兴趣，你想要什么作为报酬呢？”

“老板，我对钱有兴趣，对权也有兴趣。”江月戳了戳玻璃，看着小鱼游走。“报酬是，帮我捞两个人。”

“为情所困啊？没问题。”亲情爱情都好，只要有情，就会被束缚。

“不是现在。”

小鱼游得有些远了，一个巨大的黑影窜出，张开血盆大口，将它吞入腹中。

“捞几次都可以。”

鲨鱼翻了个身，锁定窗边的江月，速度快而准的俯身冲来，撞击在玻璃上，瞬间血红一片。

“老板，你的鲨鱼发疯了。”

江月面色不改，仍然蹲在那里，隔着玻璃与水中的血雾，视线停在鲨鱼身上。

“今天十六嘛，月亮圆它就容易狂躁。”

鲨鱼在月亮越圆的时候，凶性会更强烈。

月亮会影响鲨鱼。

月亮越靠近，鲨鱼就会越疯狂。

“你也是月亮，靠这么近它更疯。”老板坐在餐桌前，看着江月的背影开着玩笑。

在鲨鱼再一次撞击玻璃时，江月站起身，摁下遥控器，窗帘缓缓合上。

水中散去的血雾又开了一朵。

保姆推着餐车过来布菜，江月在老板对面的位子坐下。

“越来越好看了，要是我当初答应她的条件也不错。”老板率先拿起筷子，为她夹了一份鱼。

可惜她现在灰都不知道飘哪去了。江月尝了口鱼，收下他的“夸奖”。

“但你是商人。”

“比我的脸更值钱的，是我的脑子。”

“你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你说的对，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老板一向很喜欢跟江月聊天，对他来说，江月是很有趣的一个小孩。

当初作为被交易的物品，也能跟他提出合作。

美丽的皮囊下，是颗七窍玲珑的心。

可惜长在那样的环境下，身体和心理上的缺陷，注定生命不会长久。

“这是什么？”新端上一盘鱼肉，江月问。

“鲨鱼。”

江月筷子停下，转向别的菜。

老板挥挥手，保姆把菜撤下。

“你这么喜欢鲨鱼啊？”

一段时间的接触，以钱为链接的联系，佩佩与阿豪已算熟悉，今天来拿货，两人顺路去解决了晚饭。

“你这么喜欢下雪啊？”阿豪反问她。

“对啊，我喜欢下雪，我希望香港下雪。”佩佩咽下嘴里的面，点头。如果香港下雪了，她就不用为了去日本看雪的钱而发愁。

阿豪回答。“我喜欢月亮。”

这个月亮不言而喻。

“你和月月，认识多久了？”佩佩好奇。

“两年。”

“第一次见的时候，她拉住我，让我送她去医院。”

提起江月，阿豪整个人会放松下来，不自觉的就带着笑。

餐盘被保姆收走，江月放下筷子，在服侍下漱口。

“月亮怎么会喜欢鲨鱼啊。”她借用老板的比喻，回答了关于鲨鱼的问题。

“也是，月亮在天上，鲨鱼在水里，一个天一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