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惊魂未定,又出波折,大喊,“护驾!”
帝梓元波澜不惊,呵斥“你们都放下剑,韩烨抵御外侮,于国有功!不可折辱!”
众武将放下武器,莫霜才收起绿腰。
帝梓元心里牵挂韩烨,“快抬他到后殿医治!”
宫人抬走韩烨,帝梓元留下洛铭西,莫霜,宣布退了朝。
后殿里,韩烨躺在床上,莫霜给他诊着脉,韩烨看起来很不好,刚才晕厥吐了血,血迹在唇边甚是刺目,帝梓元不敢上前,她说不出的愧疚,让她不敢看那个人,虽然这次兵变不是她的主意,但是帝家军信誓旦旦的忠心并不可靠,韩仲远他没看错,这样一支虎狼之师,想反是朝夕之间的事,不得不防。就算他帝家没有这个心,手下任何一个兵将都有可能存了这个心!唯一能证明忠心的是放弃兵权,但当年的爹爹并没有那样做。帝梓元一时也想不出两全其美的方法,父辈的冤仇怎么解?
韩烨躺在那,发了高热,一直在说胡话。
他太无助了,帝王家的荣耀地位无存,权柄不再,爱护他的家人都已死去。昔日的命定之人反叛韩家,大厦倾覆。
他最伤心的是他想保住父皇的命和帝梓元妥协,反而害了他。
“父皇,我对不起你!”他烧得越来越厉害,已经开始抽搐梦魇。
莫霜给他服了安神之药,他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帝梓元问洛铭西,“怎么回事?韩烨进宫干什么?”
“要追查韩仲远尸骨下落。”
第二天上朝,帝梓元追问,“韩仲远尸身何在?”
无人应答。
帝梓元怒了,“你们敢欺瞒朕?以为我不会去查吗?!”
一个文官大着胆子启奏,“陛下,韩氏余孽就葬在睿王墓葬。只因韩仲远怨气太重,我们在幕上加了禁制。任何人不准祭拜。”
帝梓元不容置疑的口气。“领我去!”
她怕韩烨怪她,韩烨伤透的眼神刺痛了帝梓元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墓地阴冷潮湿,这本就是一个不得宠王爷的墓葬,睿王是阴谋家,最后不得善终。他们借此阴冷肃杀之气镇压韩仲远。
“马上给我移出来!“
帝家军秦毅被推出来,负责转移韩仲远的尸骨。“始作俑者必自毙。”莫霜凌厉的剑比平时更加雪亮。
秦毅带着众人去了睿王墓,韩仲远的尸骨置于一顶极其普通的棺材里,秦毅将其取出,交与韩烨。
朝堂上设了灵堂,帝梓元宣布韩仲远为保江山子民,不幸身陨,仍以帝王之礼下葬,葬于早已准备好的陵墓,谥号不变,百官布衣皆可来吊唁。
韩烨打开棺材,看到了父皇的身体,韩仲远殁于冬日,又葬于冰冷的睿王墓,尸身保持的很完好,他躺在棺材里,像是睡着了。
他长跪不起,无声地哭泣,泪如泉涌。
韩烨披麻戴孝,为父守灵,他要守七天七夜。
他全身缟素,眼睛哭得红肿,孤单地一个人送别父亲。
帝梓元前来吊唁,他回礼。漠然的眼神,麻木的脸,他已经超过了恨的感情,变成了对帝梓元没有反应无动于衷。熬过七日以后,他晕倒在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