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靖京城久不见帝梓元班师回朝,谣言四起,而北秦国主听闻,因为忧惧大靖的战力,派出多路细作探听帝梓元的下落。
朝局动荡,帝家军内部几个将军几次求见梓元,都被梓元谢绝,她实在放心不下。
了无大师号了脉,“公子除了伤病,似是有些心结。”
放下韩烨细白的手腕,脉象让了无大师皱起了眉头。
梓元沉吟,“心结?”
“郁症,长期郁结于心,隐忍日久,照这么发展下去,眼疾更是不易好转。”
“大师,这眼疾可有医治良方?”
“现无良策,依老朽的医术,尚且不够,到哪日机缘巧合,也未可知。”
“末将秦毅,求见大帅!”
梓元迈步出厅堂,“你怎么找到这里?”秦毅望了一眼里间,“大帅,那韩式余孽在此?”
秦毅一门皆在军中,十年前皆亡故于青南山,对韩氏皇族切齿痛恨。
“韩烨于整个大靖有功,我不允许你这么说他!”
“可他毕竟姓韩!”
秦毅疑虑重重,“大帅,属下很是为您的将来忧心。”
梓元也觉头痛,为了化解帝家军对韩烨的猜忌,她没少费心,仍收效甚微。
“退下吧!”
自了无大师提醒后,梓元也发现了韩烨的异样,他常常在窗边一坐一整天也不说话,清俊的面容在朔气中愈加瓷白,风拂起的他的额发,凌乱得格外落寞,那也曾是京城中最明媚的少年。
“韩烨,”梓元将披风披在他的身上拢了拢,自那夜后,二人话变得很少,韩烨似乎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其实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清风明月的日子,从此淡泊做一个飘零过客就好。
“你该回京了。”
韩烨还带着少年气的脸庞,却有了一份出奇的冷静。
“韩烨,跟我回去,继续做大靖的太子。”
“不,大靖不需要一个瞎子做太子,我们之前不是约好了吗?梓元,江山还于帝家,父皇望你能保他康健余生,韩烨感激不尽。”
什么时候,韩烨和她说话这么客气疏离起来了?
梓元无言,短短数月,帝家军旧部收拢了数万人,仅凭一个帝家军的名号,加上原有的三万水师,拥兵自重,不说问鼎也没人信。
“你的伤,回京城会有更好的医生为你医治。在这两国交界,时局动荡,我不放心。”
“怎么?帝大人要把我关在笼中做金丝雀?”
韩烨突然开个玩笑。他这样子恐怕要被当成她的禁娈!他悲哀地想。
“韩烨!”她握住他的手,却被他礼貌地推开了,手很凉,她知道他不快乐,脸上的笑勉强之极。
帝梓元从后面搂住韩烨的腰,“韩烨,跟我回去好吗!让我好好照顾你,相信我。”
韩烨推开她的手,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凉透,譬如死灰,再也燃不起一点希望。他身体微微颤栗,极力克制着,“帝梓元,放开我,我也要尊严,不想当一个取悦大帅的男宠。”
“韩烨,你是这么想我的?”
“不然呢!从前的种种,既不是真,那还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