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瑟,如何,香见可有听进去了?”
皇帝依稀可见年轻时的华彩丰茂的面庞上蕴着激动。
你行了个礼,“儿臣无用,她性子实在倔强,儿臣劝了她许久也未有反应。”
你佯作生气的模样,“儿臣不明白,皇阿玛是皇帝,她若进宫了,不仅可以保住他们寒部,更是能一生荣华,为何寒氏还是如此顽固。”
他面上有些失望,但也未责怪你,只道:“这才是她和别的女子的不同之处,也是我爱她的一个原因。”
你心里冷笑连连,面上却装作不解的模样,装作一副贴心女儿的样子劝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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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过后,皇帝命令尚在病中的乌拉那拉氏去承乾宫劝导香见。
皇帝欣喜于香见心态的软化,而乌拉那拉氏却因他的变心和冷漠而心中忧闷,终日郁郁。
皇帝按着斋戒之名,静了数日。一切安排就绪,倒也不曾走漏风声。
香见逐渐恢复了饮食,虽不大与人言语,却也叫他松了一口气。
时在深秋,寒意瑟瑟。
皇帝斋戒已毕,便传旨合宫往宝月楼去赏京中景致,连你们几个出嫁的女儿都来了。
太后是第一个辞了的,她久不理宫中事,对宝月楼登高之事自然意兴阑珊。
璟盈尚在孕中,便也辞了。
乌拉那拉氏本想以颖妃之病辞了不去,皇帝却道:“皇后不在,亦无趣味。”
她不愿惹怒皇帝,便只得前来。
宝月楼建在南海一带,那儿原无宫室,从瀛台上望去过于空旷无景。
皇帝便决意要建一座楼宇,做临水赏月之处。殿阁去岁动工,秋日已成,建得如月中广寒宫一般,故名宝月楼。
宝月楼楼高两层,飞甍重檐,琉璃瓦顶,意趣雅致,气象高洁。
你还未等你留神观细节,皇帝便已携了香见从里头出来。
香见的精神仍不大好,然而简约的衣衫却显出惊世之美。
有窃窃私语之声,她亦淡然处之。仿佛这世上一切,甚少有经她心者。
皇帝看着她,目光眷眷,舍不得挪开半分。
而后庆嫔起了个话头,气氛这才渐渐热闹起来。
你和晞月、明瑶只安静在一旁当背景板,并不想多言语。
“你的族人都已来了,你愿意见一见么?”
嫔妃们隐隐有骚动之意,窃窃之声,不绝于耳。
皇帝击掌两下,数十位寒部打扮的人,多是老幼妇孺,畏畏缩缩立在楼下。
他挽过香见行至楼前,同她旁若无人的说话。
你们站得稍远些,只能看见皇帝捧着她的脸,而又轻拥着她,想来不外乎是在说些动人至深的情话。
“你瞧,她脸色这样难看。”
晞月悄悄指了指在那二人旁边的乌拉那拉氏,她脸色苍白,神色悲戚,你看得心情甚是舒畅。
明瑶差点
皇帝伸出手,宠溺地轻轻拍着香见的背。
随行的妃嫔们多半已铁青了脸,或是含了讥讽的笑,庆嫔冷笑连连,向着舒妃小声说:“什么贞洁烈妇,都是做给旁人看的。不过是矫情引逗皇上罢了,这般欲拒还迎的。”
舒妃蹙了蹙眉,喟叹道:“费了好大的功夫还是要随着皇上,那之前那些都算什么了?”
她们这么多女子的情意在皇帝这里算什么了?
也不知是谁暗暗嘀咕了一句:“狐媚子就是狐媚子,最会这些勾引人的下作手段!”
这一句话引得嫔妃们连连点头,只是避着前头陶陶然的皇帝而已。
前头的乌拉那拉氏听得不像样子,转首深深瞧了她们一眼,她们立时噤声,不敢再言语半句,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地安分了下来。
皇帝忽而携香见往里来,“朕已想好,就封寒香见为容贵人。虽然你容颜有损,在朕眼里还是如初见一般清妩极妍。还有…”他提高了声线,“你从寒部而来,宫中规矩未必样样周到。朕希望在这宫中人人可以容得下你,与你和睦相处。”
你清楚的看见明瑶眼里隐约含了泪,轻轻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她对你笑了笑,只是笑容到底不复当年那样明艳。
明瑶的容貌是不逊色于香见的,你也着实不解,为何皇帝还是同前世那样着迷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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