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会裹着雪一起化掉,暖日也是。】
1.
冬天的一切都冷,包括日光。
席之珩哈了口气,又摩擦几下手掌,好歹是留住了些温暖。他用稍微暖和一点的手去牵陆雁回,却被那人冰得打了个寒战。
小陆雁回往外抽了下手,好像不太情愿。席之珩反应迅速地牵住他,道:“你手好凉,我给你暖暖。”
“今天挺冷的。拜托小回跟我牵一会儿吧,”席之珩跟他商量着,“这样我们就都不冷了。”
陆雁回看看他,“嗯”一声,乖乖让他牵了。席之珩满意了,拉着他向前走去。
回家的路其实不远,也没什么危险,但席之珩就是想跟陆雁回一起走。
大概是出于喜欢吧。
幼年的席之珩喜欢一切浓烈的色彩——傍晚的霞,年夜烟花,摆在橱窗里的漂亮水晶球……还有陆雁回。
水晶球被打碎了,但他不会让那捧雪碎落。也会尽己所能,不让悲哀的泪浸染它,融化它。
2.
时光是难以丈量的。
它匆匆行过,在无数事物身上留下了或深或浅的痕迹。疲累的人们蓦然回首,才发觉时间已然过了太久。
不知何时,陆雁回已经比席之珩高出一些了。
休假回家的席之珩发现了这个事实,略有怨念地道:“我还能长高的,对吧小回。”
那时恰值春夏之交,温度不低,陆雁回在整理一些书籍。他显然搬得有些热了,挽起卫衣的袖口,露了截线条流畅的小臂。
闻言,按着一摞书的陆雁回抬首看向席之珩,唇角微勾:“对。”
陆雁回是典型的冷颜,可眼睛漂亮,鼻梁高,唇形也好看。正因如此,他笑起来时尤其艷丽,仿若雪地里盛放的第一抹春,极致冰冷,又极致热烈。
长开的陆雁回哪怕面无表情都足够招人,更别提笑一笑了。
席之珩不免愣怔了瞬。
他记得陆雁回分化后,许多alpha宣称自己心碎成了渣渣,要就此封心锁爱;还有不少omega说性别不是问题,他可以为爱做一。
和席之珩走得比较近的宫乐还在闲谈中提到这件事,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了很多虎 狼之词。
他说,像他家小回这样性情冷淡,极端克制的人往往更重 欲。
“我喜欢禁欲者 放浪。”见席之珩如坐针毡,宫乐扬了扬眉,找补道,“不过你放心,你家小回太冻人了,我不太敢。”
席之珩松了口气:“嗯。”
宫乐眼睛发亮地抿了口红酒,唇色被润泽得微红,他舔了下唇: “但我实在好奇,他动起 情来是什么样子。……好好好,不说了,再提你就要跟我拼机甲了,我可打不过你。”
陆雁回动情的样子?
…………
……
住脑,这不能想。
席之珩把某些片段从精神海赶走,却拦不住一路漫上脖颈的薄红。
3.
事实证明,宫乐的话是真的。
易感期的陆雁回更像席之珩幼时喜欢的那颗水晶球,漂亮又脆弱。他打开房门时,那人正把额头抵在墙面上,喘息声急促又破碎。
席之珩走到他身边,蹲下来,用微凉指节贴了贴陆雁回的脸。
陆雁回本来紧绷着,一见是他,那些张牙舞爪的信息素尽数被他压了下去,只余零星几点柔和的在亲吻席之珩的指尖。陆雁回低低咳了下,压着嗓音:“……哥,别看。”
“好,不看。”席之珩别开眼,轻声问,“但作为男朋友,陪你过易感期的权利总有吧。”
良久,他听到陆雁回低声道,“有的。”
席之珩弯了眸子: “听说处在易感期的alpha给omega临时标记会好受一些。我们要试……”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陆雁回红透了的耳根。席之珩顿了顿,淡定地接上下半句,“试吗?”
陆雁回阖了下眸,回身看向席之珩。他眸色深沉极了,碾上席之珩唇瓣的指腹也烫得过分。
山雪泠泠,终是被拉入渊底,染了欲色。
他现在这幅模样,比某个瞬间席之珩想象过的……更涩。
“可以吗?”
陆雁回把问题抛了回来。
“当然可以。”席之珩知道他脸皮薄,于是更喜欢逗他,“你可以做任何事情,包括……”
alpha叹息般地吻了上来,让他的后半句话消失在了唇齿之间。
哪怕到了这种时候,他的吻依旧温柔。
4.
陆雁回咬上来的力道不重,但那颗尖牙刺人时席之珩还是闷哼了声,眼里沁出生理性的泪。
于是,铺天盖地的风雪漫过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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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诡计多端的1 σ´∀`)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