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天台

我痛苦面具。我旁边的盖里也痛苦面具。为什么这个女人会出现在这里？

“特蕾莎！”托马斯看到特蕾莎，也喊了一声。

等等，不行！不能让托马斯把我们的来意告诉她！我得向她编个故事。

特蕾莎走了过来，看到倒在地上的詹森，居然不生气，对托马斯说:“詹森刚才想去杀了艾娃，并找到你，独占你来制作解药，只救他想救的人。没想到你现在居然没事......他自私至极，不明白找到解药的目的是拯救全人类。他的做法我是不耻的。”

草，这么说来，其他牺牲的免疫者不属于人类的范畴。

我突然就想到了一个拿捏圣母的办法。于是我悄悄踢了一脚托马斯，让他先别回答。然后，我把詹森的腿交给盖里，并对他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我要开始演戏了。

只见我眉头一皱，走到特蕾莎面前，双手搭住她的肩，大喊一声:“姐妹啊！你的广播播的太晚了！纽特当时已经变成狂客了，托马斯在无奈之下就只好把他给杀了！托马斯没救到人，现在伤心极了！”

这姑娘惊奇地看着我——毕竟我之前对她的态度不算好。

我接着说:“所以呀，托马斯现在就来到这里，想要寻找制作血清的医学仪器和试剂。帮帮我们吧，不能让更多人死去了！我们要拯救全人类啊！”

“好，你们跟我来。”特蕾莎听完之后立即答应了我们，“到我的实验室来。”

嘿嘿，计划通！

于是托马斯和特蕾莎走在前面，我和盖里也拖着詹森进了电梯，上到了一个接近顶楼的地方——40楼。在前往实验室的过程中，特蕾莎和我们说起了她的打算。

她说，幸存的少部分实验人员和市民已经坐上了前往北方的列车。一会儿她要带着托马斯找到一架飞行器，也去往北方，继续发光发热——如果我和盖里想来的话，也可以来。

我靠，我们才不来呢。虽然她似乎的确是一片好心......

他们走在前面，我和盖里就在他们身后对特蕾莎竖中指。

这个时候，我们突然听见走廊的另一边有动静。

“奇怪。这个点，应该其他人都撤走了。”特蕾莎感到意外，又把目光撇向托马斯。她是有多喜欢托马斯啊。

“你们先过去。我去那边看一下。”盖里对我们说。

间隔……

进了特蕾莎的实验室，她又问托马斯，要不要她先帮他做一瓶血清。

托马刚想同意，又被我踢了一脚。

“时间紧迫，今天又那么累人，到时候去.......再去说这些。”我差点想对特雷莎说 到时候去找玛丽。我可不能让她知道玛丽还活着。

“也可以。”特蕾莎对我们出示了一些药剂和化学仪器，有的药剂被装在罐子里，有的被封在试管里，有深蓝浅蓝，也有冒着泡泡的。

玻璃容易碎。我脱下外套，把这些瓶瓶罐罐都包进了外套里，然后塞进了我的背包。我在做这些的时候，一边对特蕾莎说“谢谢”——毕竟她这次真的帮了我们。

“也谢谢你们帮助我们救出了民浩。”我接着说，“虽然如果不是因为你，民浩不会被抓走，纽特也不会被感染。”

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在夸她，还是骂她。反正她现在肯定不在乎。倒是托马斯叫我不要再说下去了。

“对了，你知道兰德尔博士在哪吗？”我又想起了一个比较久远的高层人士。

“兰德尔？多久的事了。他在几年前就被感染，变成狂客，然后被击杀了。”特蕾莎感觉我的问题莫名其妙。

把背包的拉链给拉好来，重新背上，我就拖着詹森去找盖里。詹森又醒了，呜呜乱叫，模糊不清地喊着:“不公平，托马斯没有做出任何努力，天生就能够治愈病毒......”

“也许，但那是他自己的天命。”特蕾莎轻轻说道。

盖里正好回来了，告诉我们:“那边也有一间实验室，两扇门。另一边的玻璃门锁着，门对面关着两只狂客。”

“好的呢。正好把詹森喂狂客去。”我心生一计。

“你确定你在把詹森带过去的时候，不会让自己也落入狂客之口？”盖里提醒我。

到那里再看吧。

来到那间实验室，见其对面的玻璃门后，果然有两只狂客在拍门，在绿光的照射诡异之极。他们穿着白色的病服。

我问特蕾莎:“你知道如何远程操控玻璃门吗？”

“那扇门远程操控不了。”她摇头。

“我有办法。”托马斯拿起一台仪器，“贝丝，你先把詹森放在门旁边，然后走远点。待我把玻璃砸破，我们就赶紧跑。”

我把詹森贴着玻璃门放好。他还在那里乱叫，我也不愿意听他在喊什么了。他不配拥有台词。然后我走回去，我们一起又退后了几步，觉得距离够了，托马斯就将手中的仪器朝玻璃门砸了过去。

“哐当！”玻璃门裂了一条缝。

那两只狂客继续拍打着玻璃门，缝隙越来越多了。

“快跑！”我们一边跑出实验室，一边忍不住回头看。那边的狂客已经冲出了玻璃门，咬起了詹森。

间隔……

沿着走廊一直跑，我们都想着坐上电梯直通顶楼，但是心里的计划却不一样。

我、托马斯和盖里的计划是坐上文斯开着的飞行器，向南与免疫者前往避风港；特蕾莎的计划却是带着托马斯自己开飞行器，向北去找到其他的幸存者。

还没到电梯口，走廊一端的玻璃却突然被击碎了，巨大的冲击波让我们摔了一跤。灯光暗了很多，一闪一闪。原来是几颗炮弹砸到了实验部大楼......

“反抗军开始进攻实验部大楼了！”盖里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离开这里！”

爬起身后，我们来到电梯口，发现电梯已经停运了。“上安全通道！”特蕾莎大喊。

我和托马斯、盖里赶忙跟随着特蕾莎进入安全通道向上跑去。通道里昏暗极了，硝烟弥漫。

上了两层楼，打开大门，就到了医学部的天台。天台上也已经起了大火，呛的人难受。附近的大楼正在迅速崩塌，整栋大楼估计撑不了多久。

特蕾莎肯定是找不到她想要的飞行器了。“对不起。”她不知道是对谁说了句。大概是对托马斯吧。

不过文斯他们已经在那里等我们了。他们的飞行器盘旋在半空中，发现我们后，转过机身，打开了舱门。

我们跑上前去，向他们呼喊。

“托马斯！贝丝！”文斯(他和盖里还不太熟)出现在的舱门那儿，对我们伸出手，“快点，把手给我！”

布兰达、民浩、煎锅和索妮娅也跑到了舱门前，喊我们的名字，伸出手来。

“有点远！能不能停过来一些？”我朝他们大喊。

“靠近一些！”文斯向后面传话。

“不行，火势太大，靠近不了！”正在开飞行器的豪尔赫说。

这个时候，有一根柱子倒过来，又撞起了冲击波，使飞行器向后退了一些。不过它后来逼近了。

这该怎么办呢？

有了。我的背包很沉，就先将其抛了过去，民浩接住了它。

“那我们往后一些。”我拉着各位往后退，“一个个助跑，跳过去！

想到助跑，是因为今天早上我和盖里交谈的时候，他曾告诉我，他昨天晚上和托马斯、纽特上城墙去勘测实验部大楼，用过助跑这种方式。

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我满脑子都是盖里，不过谢谢他。

我先来。三，二，一，助跑，起跳！文斯、民浩和布兰达顺利接住了我，把我扶上了飞行器。

接着是盖里。然后是托马斯。大家都这样上了飞行器。

看着仍然站在大火中的特蕾莎，文斯对她喊道:“上来，快啊！”

“你想来就来吧。”我也对她说。

“我......”她看着飞行器中的我们，欲言又止。

突然，实验部的总部那栋倒了下来，砸到了天台之上，天台摇摇欲坠。特蕾莎也因此踉跄了一下，又很快站起。

“特蕾莎！”托马斯向她伸出手。

但是她只是站在火中看着我们，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是想找死？

天台崩塌了。她也随之坠了下去。

随之而毁灭的，是整栋实验部大楼。而她也要被废墟和火光给埋葬，化成灰烬。

她......居然也要死了？

等等。我怜惜她干什么？

“特蕾莎！”托马斯又叫了一句。然后他的眼泪落了下来。

为什么我们也跟着他感到难过。好奇怪。

间隔……

舱门一直开着总是不安全的。文斯很快就叫我们进入舱内，把舱门关好。

飞行器渐渐远去，飞出城外。透过窗户，我们看到了“最终之城”的远景。

尘烟之中，所有的大楼都被火光染成了金色，一栋一栋地倒塌。

我们还看到了那个城门被炸破之后留下的巨大口子——劳伦斯在天堂之上俯瞰着这一切，会有何感想？

“此事之后，还会有活着的人吗？”盖里看着逐渐远去的城市，问着。

“有的。会有的。”我想着真菌的事情，回应道。

最后一座城市也毁灭了。它在离我们远去，成了一个金色的小点。最终，那个小点也消失在地平线上。我们终究是与那里告别了。

托马斯坐在座位上，仍然不停地掉眼泪。

“不要伤心。她虽然与你同甘苦，但是你的兄弟们也不是与你共患难？还不如多在意他们。”我虽然不会安慰人，但是还是打算去开导一下他，“特蕾莎之前背叛我们，导致右肢死了好几个人员和免疫者，还有大量免疫者被抓走。况且她之后又参与了那么多迫害免疫者的实验，却最终没有成效。

“我想，她的死是为了给自己的过去赎罪。”

我虽然不打算原谅特蕾莎，但是在她成功帮助了我们，并且还为我们提供实验仪器和药剂的时候，我已经不打算追究了。

但是我其实又害怕她也跟着我们走。倘若她再次暴露我们的位置，并且向实验部上报托马斯，那我可饶不了她。

但是我又的的确确为她的离开感到难过。真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