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迷迷糊糊看不真切,只是抱着相柳的头仔细端详,“奇怪,奇怪至极!”
她怒斥,随后凑近看着他,相柳并非没有经受过其他人的撩拨,也并非是从来都没有把心交付出去的人,他只是不肯接受,也不肯敞开心扉去原谅自己。
阿棠不一样,她从小就是个捣蛋鬼,受人宠爱,她想爱便爱了,想恨便恨了。
她捧起相柳的脸,相柳不能动弹,只是看着她,“我还从来没见过,哪个……英俊的青年男子,生得一头……白发。”
她扯了扯他的头发,大力地扯下来一根银丝。
“啊!”相柳吃痛,张起獠牙怒瞪着她,她不仅不害怕,反而摸了摸他的侧脸。
“你长得,也太像我那个……我那个妖怪了,都一样丑。”
相柳怒斥,“你说什么?!”
她不依不饶,只是看着他“我说你啊,长得那样丑,像极了我那个,妖怪。”
她含含糊糊说不清楚,相柳一把推开她,哪知她马上附身过来,抱住他的腿,“你跑什么?”
相柳闭了闭眼,不耐烦地盯着她,要不是他现在灵力被封,阿棠早就死了七八百回了。
相柳捏起她的脸,“扯我头发也便罢了,竟然说我长得丑,还这样戏弄于我,你当我是何人!”
阿棠眯着眼睛,将他的脸来回揉搓,又吹着他的头发玩,“但是……为何会有个男子入我梦来?”
相柳来不及反应,阿棠低头垂眸,轻轻在他唇上落下一吻,“不亲白不亲,我都这么大了,才做头一回春梦。”
相柳青筋凸起,此刻满是怨愤,他一把甩过阿蔻,阿蔻的头撞在床上,“哎呦,你干什么?!”
她迷迷糊糊站起来,只听那人喘着粗气,“醉不死你。”
她仰头一笑,不过片刻便睡着了。
相柳气极,奈何无处发泄,他坐在树上摸了摸自己的唇,“这算什么,被调戏了?”
他相柳好歹也算英杰,从来只有他欺辱别人的份,竟然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小丫头给欺负了。
“呵。”他嗤之以鼻,看了看那间屋子,阿棠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毫无女儿模样。
他叹气,终是无法直视。
阿棠一觉睡得舒心,只觉得梦里多了个男子,那男子她还说他丑来着,但其实她没太看清,那人是谁,怎会入自己梦来?
她伸了个懒腰,“小春,我要更衣洗漱了。”
小春早就拿了衣物站在门口,她神态焦急,走到阿棠跟前,“小姐,大事不好了。”
阿棠漫不经心地捧了一点水在自己脸上,“什么大事,该不会我娘亲自来抓我了吧?”
小春惊恐,脸偏向树梢,微微指了指树梢上的相柳,“我的小姐,您的那只妖怪,好像……好像……成精了。”
阿棠瞪大了眼睛,衣衫都没有穿好就往外跑,她看到那棵树上的相柳,有些眼熟。
相柳趴在树上小憩,斜眼一看,阿棠就在下面。
“我的天哪,我的妖怪怎么变成人了?”
她红了眼睛,随即看着他,“你是谁啊?真是我那妖怪?”
相柳不说话,觉得她又蠢又聒噪。
阿棠彻底生无可恋了,咬着唇一副哭腔,“你还我蛇尾巴!”
她是彻底伤心了,她可是为了一个妖怪留在了玉湖岛,现在竟然告诉她这只妖怪成了人。
她开始大哭起来,相柳觉得麻烦,跳下了树。
“你能不能别哭了。”
这声音戛然而止,阿棠抽噎着,红着眼睛盯着他,“你真的,是我的小蛇妖?”
相柳不耐烦,小春在旁边补充,“肯定是啊。”
阿棠捏住他的衣角,“小蛇妖,你变成人了,还长得这么好看,你……你不会离开我吧?”
还没来得及回答,阿棠一把抱住他,“不行,你是我的人,谁也不许抢走你。”
“你昨晚还说我丑妖怪。”
相柳记仇,阿棠拍着他,“原来,原来昨晚不是做梦。”
“我说着玩的,你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好看。”
“真的?”
相柳轻笑,阿棠笑了笑,“真的。”
她拾起他的衣服擦了擦眼泪,“你不许离开我。”
已是下午,阿棠还和平常一样,靠在他的腿上,只是以前是真身,现在是相柳本人。
她有一下无一下对他笑,然后捧着那些话本子给他讲故事,相柳不愿意听,她还硬要拉着他听。
她伸手摸他的银发,“你能不能别乱动。”
让你躺在我腿上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哦,我只是兴奋嘛。”
“头一次养妖怪就成了人,我太厉害了。”
相柳无语,“又不是你的功劳。”
“只是没有尾巴摸真的不好玩了。”
相柳的脸刷一下就红了,他可不喜欢这女人碰他的尾巴,那样的地方,是她可以碰的吗?
阿棠见他不说话,又捏了捏他的脸。
他的脸红了几分。
阿棠笑,她才不会告诉他,她此刻想把他骗回家娶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