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寿推开门,看到了久违的场景。小女儿安静的睡在床榻上,王妃在那有些昏暗的灯光下缝制着衣服。
“妾身给您更衣。”
像什么?想一块提线木偶,被困在一个匣子里,她没有表情,没有情绪,所有行为一板一眼,没有一丝活气。
他想要的从来不是这样的相敬如宾。他嫉妒的发狂,嫉妒她的目光全用在了孩子身上。那是他从未感受,从未得到过的东西。
什么殷商二皇子,他是不过是帝乙用来为他心爱的儿子殷启巩固权力的工具,帝乙让他打哪他就打哪,用不到他的时候,他就是殷商皇宫里的一摊烂泥。
看着在床榻上安睡的女儿,将她抱在怀里。“阿好又重了些。”她的阿好眉眼像极了她的母亲。
姜媿难得停下手里的针线活,看着殷寿怀里的女儿。
“孩子长得都快。”
“父亲,今日提起了阿好的婚事。”
针刺破了她的手指,血滴落到了那件白衣上,“阿好尚小,父亲怎提起婚配一事了。”
看。
只有提到孩子,她才会有一丝动容。
让婢女将殷姜抱了下去。
殷寿握住她的手,“我是你的丈夫。”
“妾知道。”
紧紧的握住她的双肩,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 。
“我想要的是东鲁的姜媿,而不是朝歌的姜媿。”
看着她那双对着孩子们才柔情似水的双眼流下的眼泪,他动容了。
他疼爱阿好,除了她是大商的小玄鸟,是她的女儿,更是在阿好身上看到了东鲁的姜媿。
每一次打战,都是条不归路。他只有拼命的赢得胜利,成为殷商百姓口中的英雄,只为她能在宫中生活的好些。
他从小就不受帝乙待见,殷启也时刻防着他给他下套,他征战在外的日子,姜媿的日子并不好过。不受宠王子的王子妃待遇自然也不会好,除了殷启的特别交代,还有宫里的捧高踩低。
东鲁的姜媿在朝歌,没有了东鲁的明媚,大胆,欢笑,慢慢的变成了端庄典雅的二皇子妃。
“阿媿,我爱你。”
她笑了笑,可那双眼里面对他没有一丝光亮,“你爱的是我背后的东鲁。”
将她重重的摔在床上,蛮力的扯开衣服,她总是知道怎样惹怒他。
一次次撞击后,他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花香,他只是想有个家。
姜媿看着在自己身上的这只猛兽,疼痛还没有让她失去理智,她的阿好还那么小,就要离她而去吗?
夫婿自然是要在四大伯候的子嗣中挑选,才能起到相互制约。南伯侯与太子是姻亲,而她出自东鲁,背后是东伯侯。除去二者,就只有北伯侯和西伯侯了。
“看着我。”
看着那双早已满流泪水却又紧闭的双眼。
“你是在为自己哭泣,还是阿好。”
“妾也不知道。”
殷寿挺身而出,掐住她的脸庞,“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是你的丈夫。”
“可郊儿和阿好需要母亲。”
需要母亲,那是什么感觉,殷寿他不知道,母爱他从未得到父爱更是如此。只因为他是次子,便得不到一丝疼爱。
殷郊是他的独子,他不想让殷郊经历他的童年,可又嫉妒他是独子,独自占有那份爱。
“父亲赐婚阿好与西伯侯长子伯邑考,旨意明日就会下达。”
姜媿有了些动容,手轻轻抚摸着他身上的伤疤,每一道都很深,这就是英雄的由来。
看着身下知道怎么安抚自己的妻子,殷寿的心又软了几分。
“你聪慧,应早就猜到会是四大伯候之一,你希望是谁?”
“你的侄子姜文焕吗?”
文焕,文焕不是长子,不能继承爵位,但却有属于自己的封地。那孩子性格沉稳,怕兄长为难,提出自己来朝歌做质子,与阿好相处的时间会更多。有血缘这层关系在 文焕自然是她心目中的选择。
“西伯侯长子伯邑考,文武兼济,温良敦厚,妾早有耳闻,阿好能得此婚配实乃幸事。”
“你会担忧阿好的婚事,会连夜为殷郊缝制衣物,你却不愿意关心一下你的丈夫。你的丈夫刚救死一生得胜归来!”
姜媿混混沌沌间好似看到东鲁的山水,她一袭青衣在山水间奔跑。
可突然,一只猛兽出现,朝她跑去,逮住了她,慢慢的撕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