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羽的指甲掐进楚潇肩胛时，舞台烟雾正漫到第六排观众席。彩排现场循环播放着余珩川的点评录音："情感表达像AI换脸，技术完美但没灵魂。"这句评语被沈心羽设置成楚潇专属的入场提示音。

"借过。"楚潇侧身避开她沾着奶茶渍的裙摆，腰封里藏着周柠偷塞的耳麦转换器。新来的化妆师正蹲在角落粘假睫毛，胸牌上"周柠"二字被荧光笔涂成小雏菊。

余珩川推开排练厅门时，楚潇正把沈心羽的挑衅剪辑成鬼畜视频。手机外放的机械女声重复着"野鸡也想当凤凰"，她抬头冲他晃了晃屏幕："余老师觉得这段配《天鹅湖》第几乐章合适？"

男人径直走向把杆，黑色训练服下摆扫过她小腿："转圈时别数拍子。"他突然托住她后腰，"你母亲改编的胡旋舞有七个变奏点，现在跳得像被砍断翅膀的鸟。"

楚潇踉跄着扶住镜墙，余珩川掌心温度透过衣料灼烧旧伤。镜中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他调整她手位的动作像在修复破碎的瓷偶："沈家买通了灯光组，你solo时的追光会延迟0.5秒。"

"所以余制片要给我开小灶？"她故意后仰撞进他怀里，发梢扫过他滚动的喉结，"还是怕我摔碎你投资的这档节目？"

余珩川突然捏住她脚踝，将高跟鞋甩向角落。楚潇赤脚踩上他锃亮的皮鞋，二十三层大楼的玻璃幕墙外正掠过一群灰鸽："双人舞的精髓是..."他带着她旋身避开镜头的监视范围，"让观众分不清谁在主导。"

周柠的惊呼从换衣间传来。楚潇挣脱时扯开余珩川的领口，蓝宝石袖扣在地面滚出幽光——与她耳垂上的那枚如出一辙。男人弯腰拾起的动作被监控拍成暧昧的借位，当晚热搜#制片人潜规则选手#后紧跟着#楚潇夜会金主#。

公演当天，沈心羽的珠宝赞助商送来十八套礼裙。楚潇在更衣室找到被剪烂的演出服时，周柠正把备用舞鞋往裙撑里塞："潇潇姐，我找到你母亲当年的采访。"手机屏幕上是段褪色影像：青年舞者楚玥在后台缝补破损的纱裙，耳垂蓝宝石晃过镜头，"真正的舞者能把伤口变成星光。"

追光灯亮起的刹那，楚潇撕开裙摆。本该延迟的顶光突然大亮，将她用金线缝在腿侧的伤痕照得璀璨——那是连排练时被沈心羽推进道具箱留下的。余珩川坐在控台按下全息投影键，敦煌壁画从她足尖蔓延至穹顶。

"这是直播事故！"导演的耳麦被余珩川掐断。楚潇跳起母亲改编的胡旋舞，十二层纱裙随着旋转绽成莲花，裂帛声混着电子乐竟催生出诡异的圣洁感。当最后一片薄纱落地时，她扯下耳麦掷向镜头："真正的舞台，不需要假唱。"

收视率狂飙那刻，余珩川在后台拆了提词器。沈心羽冲进来时，他正把楚潇母亲当年的舞评塞进选手资料册："表妹该补补舞蹈史了，"他擦着金丝眼镜，"胡旋舞在唐代，本就是献给帝王的战利品。"

暴雨夜的天台，楚潇把玩着热搜截图："余老师这波舆论操控，够得上国际编舞水准。"她赤脚踩住男人擦亮的皮鞋，"用丑闻换关注，不怕我真被贴上金丝雀标签？"

余珩川突然揽住她腰身跳起华尔兹。雨滴在两人交握的掌心破碎，他带着她旋进霓虹照不到的阴影："三年前我买下你母亲最后一场演出录像带，"他的呼吸缠上她湿润的发梢，"那时候你谢幕时的眼神，和现在一样——像要把整个剧场烧成灰烬。"

消防通道传来周柠的脚步声。楚潇将余珩川的领带系成舞台事故那天的绳结样式："明天开始，我要学怎么烧了这金丝笼。"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楚潇在练功房镜面写下"涅槃计划"。余珩川留在把杆上的U盘里，是沈氏集团操纵票数的完整证据链，首页标着行手写批注："火焰需要助燃剂，但引信必须自己点燃。"

独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