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近

皇帝以及几位机要重臣，还有二皇兄，在崇明殿中与从北野而来的殷九岚众人会见。

元妤站在崇明殿朱红色大门外，盯了一会儿头顶悬挂着的烫金大字。

一阵冷风吹来，她吸了吸鼻子。

大太监出声小声道：

大太监天姝公主，要不奴才为你通报一下？

元妤不了。

元妤转身离去。

这种场合，她身为一个公主，进去终究不合适，更何况……她眸色一暗。

于是回了自己的寝宫。

昏天昏地睡了好久。明玉在外面默默查探了好几次，都只见元妤将头蒙在被子里，那密不透风的样子，明玉都忍不住担心她会把自己给闷着了。

明玉公主。

眼见天色都黑了，而公主自上午回来过后就一句话没说，一口饭没吃。明玉实在是担心她。

她试探着喊了喊，在外面敲了敲门。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里面传来元妤的声音。

元妤瓮声瓮气地说；

元妤进来吧。

明玉小心翼翼开门，轻轻走进去，见里面依旧是一片漆黑，便走到烛台边点了一盏火烛。

房里瞬间明亮了些。

元妤坐在床上，拥着被褥，头发睡得凌乱披散。

明玉公主这是怎么了？

明玉轻轻走到床边，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柔和，没有急于询问的意思。

元妤嗯……

元妤摸着自己的头，小脸一皱。

元妤头有些疼。

一双手按在她头两边，温柔又有力地为她按摩。

元妤顿觉头疼减缓，舒展了些神色。

元妤明玉……我好饿。

明玉说：

明玉膳房里一直备着吃的呢，奴婢这就为公主呈上来。

元妤点点头。

等明玉一出门，她又开始望着前面的虚空出神，一动不动。直到明玉端了平日里她爱吃的吃食进来，她就着馒馒吃了，感觉到腹中饥饿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整个人好像在回血一般，力气也渐渐上来了。

元妤现下几时了？

吃饱喝足，元妤才想起来问是什么时候了。

明玉回公主，现在已是戌时了。

天都黑了啊……

元妤令明玉回去自休息。

明玉公主，奴婢想……

明玉张了张口，还没说完元妤已经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呐呐道：

元妤明玉，我想静一静，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

她话语中是可闻的疲倦。

明玉是，公主。

明玉福了福身，又吹灭了烛火，退步掩上了门而去。

夜是漆黑的。

人是睡不着的。

元妤翻来覆去睡不着，终于愤怒的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掀开被褥，翻身而起。

她披了件衣服，消失在夜色里。

甸芳宫的一角隐匿在月色之中，看不真切。但这里的路和景像，早已被元妤刻印在了心里。她闭着眼睛都能在里面来去自如。

元妤什么人？！

她忽然低声喝到。

警惕的看着眼前隐约的虚空，她脚下顿住。

元妤谁？

元妤谁在那儿？

元妤皱眉，一手摸上了腰间。

忽闻黑暗中一声低叹，元妤瞬间僵在了原地。

殷九岚是臣下，天姝公主。

元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