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从诗人的字句里,选取自己心爱的意义,但诗句的最终意义是指向你
荀琼见到二人震惊的模样,黛眉微挑,心下了然,看来她们听到的还不少,这下可麻烦了。
她学着以前在家里母亲唬人的样子,正襟危坐,用眼神示意姣之把她二人请过来。
“袁夫人,不了,不了,婆母还在家等着我们带白玉糕回去呢,这酒楼新出的白玉糕可难买了。”万萋萋急忙摆手推辞,眼神乱瞟,不敢直视她,双手紧紧绞在一起。
“姣之,让小二打包一份白玉糕。”荀琼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努力压下上扬的嘴角,看来她演得还不错。
二人见状,只得慢吞吞地走到红木桌旁坐下。
荀琼不紧不慢地布茶,茶水声像是凌迟的刀子,声声敲打在心上。
她也不说话,三人僵持着,银丝炭在炉中烧得噼啪作响。
“袁夫人放心,这事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去,我们立字据。”程少商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就等少商妹妹这句话呢,不过倒也不用签字画押,你们只需给我一个贴身信物便可。”荀琼吐出一大口气,终于不用装了,笑着看向她。
程少商发觉自己掉入陷阱了,深深看了一眼万萋萋,肩膀松了下去。
各自把腰上的玉佩解下来,递给了她。
“阿姊可真跟袁善见是一家的,惯会骗人,阿姊可要保证不会拿这信物去干别的事。”程少商握住荀琼把玩玉佩的手,语气中带了丝丝不满,黑玉般的眼睛又满是撒娇。
“放心,只要你们不说出去,我定会保管妥善,不会用它来做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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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商,我们不是有她的把柄吗,怎么反被她骗取两枚玉佩啊。”万萋萋出了酒楼,突然想明白了这件事。
对噢,程少商看着突然变聪明的万萋萋,眼神略带幽怨,“我看着她的眼睛,一紧张脑子就转不动了,阿姊怎么也不早想起来提醒我一下,罢了,反正玉佩也送出去了,就当用玉佩换了包点心。”
二人提着白玉糕,一路默不作声,吃下这个哑巴亏,心想,下次再见到她要多留个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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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府门,低气压就扑面而来,琴声若隐若现,荀琼环顾四周,下人们只低头做事,往日喜欢偷懒说悄悄话的小女娘今日也勤勤恳恳的。
今日究竟怎么了,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怎的成这副模样了。
越靠近书房,琴声越来越清晰,这袁善见竟弹的是凤求凰。
莫不是他新纳了一房妾室,郎有情妾有意,在这个家中自己倒是被撇了出去。
新人进门还要给正妻奉茶,她只希望那妾室是一个安分的,不要招惹她。
回到寝房,她看着袁善见留下的生活痕迹只觉得心烦意乱,这不是原来的她,发觉自己变了,就立刻让姣之收拾了他的东西放在一个闲置的箱子里。
刚合上箱子,袁善见就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箱子,眼底全是失望和慌乱,却仍装淡然之态,轻轻晃动手中的羽扇。
“你有没有想对我说的?”
想对他说的?难道他想让我对那妾室好点?这还没见我就给我一个下马威?看来我的平静日子快要到头了,荀琼心里暗暗地想。
“我不会亏待她的。”
袁善见听见这话,手骤时捏紧了扇柄,眼睛慢慢变红,小心翼翼地问:“你要为了他与我和离吗,和离书我今晚就会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