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公开的暗恋秘密

赵海棠在结束了仅剩的一段自由日子后，还是乖乖回去做了父亲留给自己的皇位继承人。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说好的仅剩的自由也稀里糊涂过完了。他还是因为对咖喱酱的喜欢困扰个不停，连其他朋友都在催他速战速决了。

可他还是觉得不是时候。现在的咖喱酱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他总是告诉自己和她的未来不能有一点闪失，就像他当年喜欢诸葛大力那样，他的目的只是和咖喱酱在一起，无论过程怎样，他只要好结果。至于为什么以前他无所畏惧现在他优柔寡断，公寓里的其他人是这样解释的——

“你当时追大力那么拼命，没准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对完美情人的幻想。”这话不无道理。相亲的时候赵海棠依然会为诸葛大力那张脸心动，可他自己也说了他的感情观是三观契合，所以模拟家庭和诸葛大力不欢而散后他好像就不那么执着于追她了，同时他也是在这时候意识到自己对咖喱酱多了很多莫名的关心。赵海棠自己都知道咖喱酱离他的标准差了太多，单单是一篇出师表就够她背上一个星期。

“出师表是你以前喜欢大力时的标准，现在拿来衡量咖喱酱，不太公平了吧。再说了你现在既然彻底对大力收心了，那以前的标准当然要通通作废。来来来你现在想，择偶标准是什么。”

赵海棠答不上来，憋了好一会儿才冒出三个字。“咖喱酱。”

他都确定自己喜欢谁了，还需要什么束缚人想象力的择偶标准？咖喱酱就是他的标准。再说了真要是所有人都按制定的标准来建立恋爱关系，那大家各取所需互利互惠好了，还讲什么缘分。

吕子乔有一句话说得很对：“缘分不讲科学。”

放手一搏吧赵海棠，毕竟你都成功把心动女孩骗来同居了。

爱情公寓动工拆迁那天大家约了聚餐，说是为了怀念逝去的青春，其实就是太久没有在一起的乐子看了都有点想得慌。局是胡一菲组的，离开爱情公寓她依然不改大家长的本色。她和曾小贤并没有着急要孩子，理由是两个人都在事业上升期，孩子在这个时候只会成为甜蜜的负担。张伟的律师事务所也算是真正的做大做强，不过他忙上忙下的时候也没少找诸葛大力煲电话粥腻歪。就好像一群从小玩到大的孩子，他们在同一个地方成长，彼此之间培养足了感情，尽管大家后来都为了自己的人生各奔东西，还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广泛意义上的“乡愁”。

聚餐结束后他们找了一家盛得下这一大票人的酒吧，上海是大地方，想要找一家和普通公寓楼下匹配的酒吧，轻而易举。咖喱酱因为吃太多困得迷迷糊糊，瘫倒在沙发上就睡过去，赵海棠在她倒下的瞬间将人接入怀里，女孩安稳地睡过去。

正好，毕竟这里所有人都知道赵海棠喜欢咖喱酱的秘密，只有女主角不知道。

赵海棠向大家解释咖喱酱为什么睡过去：“她一直在打工，没日没夜的，太累了。”

“你不是喜欢人家吗？你那些钱再养一个她都不成问题吧。干嘛让她这么辛苦。”

“光是我愿意养她也没用啊。她总是觉得过意不去，显得怪生分的。”

“没准是在试探你呢。这叫以退为进，要是在她故意疏远的情况下你还是对她这么好，她就可以一步步确认你喜欢她了。”

“你确定咖喱酱懂得什么叫以退为进？”

“咖喱酱是钝，但又不傻。”

大家还是和以前一样你一言我一语，为撮合成功一对新人出谋划策。那天他们聊到凌晨，天南海北什么话都说，从所有人的近况到最近又发现了什么流星雨。分别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流露出半点悲伤情绪，因为他们坚韧的情谊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加油海棠，别再像我们几个那样分分合合十几年了。”

沉睡的咖喱酱一直到散场都没有醒过来。赵海棠把她放在副驾时还听见她在梦中呓语：“你到底，是什么感觉。”她均匀地吐着气，轻柔的呼吸扫过赵海棠因为酒精发烫的脸颊。

赵海棠曾在文章里描写过女孩儿的呼吸。他从没观察过女孩儿的呼吸，所以只好按自己的想象来描摹。文章里的姑娘仙气飘飘，连呼吸都是柔软美丽的，就和现在的咖喱酱一模一样。

赵海棠，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

赵海棠偷偷地心跳加速了。睡梦里的咖喱酱和平时简直是两个样子，她平静得像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微微昂起脸，像是在等待王子的亲吻。

于是花前月下，赵海棠一把撑住副驾的靠背，偷偷吻了咖喱酱。他并不知道女孩是否醒着，可他太想在这样的情境下吻她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