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不妙

姜窈慢悠悠的走着，打了个哈欠，在车上颠簸了一夜，她现在浑身都疼，迫切的想找个柔软的地方躺下来。

推销不成的黑瞎子从身后追上来，扯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一个巨大的白色帐篷里，定主卓玛闭眼转着经轮，张起灵和阿宁盘腿坐在桌子两端。

姜窈嗅到一股很奇异的香味，并不浓郁，她抬眸看向站在定主卓玛身边藏族打扮的女人，是骨香，陈文锦。

身后的帐篷帘子被人掀开，吴邪也走了进来。

黑瞎子见人来了，把怀里抱着的红色盒子打开放到定主卓玛面前，姜窈扫了两眼里面装着的瓷盘，嗯……怪好看的。

姜窈收回视线，有些兴致缺缺，她感觉自己像在体验沉浸式话剧，还是真人RPG那种。

黑瞎子尽职尽责的给吴邪讲解这盘子的由来和用途，姜窈垂着头昏昏欲睡，觉得这声音甚是催眠，她希望这场对话快点结束，她有点想念她的床。

盘子缺了两块瓷片，张起灵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很明显是要揽下去兰措这个活。姜窈觉得他这么积极八成是为了躲开吴邪，但很显然没成功。

吴邪把人截住，去兰措的活儿也被黑瞎子抢走了，姜窈觉得如果张起灵的目光能杀人，黑瞎子早死八百回了。

她靠着帐篷吃瓜吃的正欢实，阿宁一掀帐篷走出来，看向对峙着的两人。

“吵架了？”

姜窈挑眉，阿宁姐姐真是慧眼如炬。

“你在偷听吧！”

啧，恼羞成怒的吴小狗。

张起灵眼神闪烁了两下，抓住机会悄悄溜走了。

热闹没得看了，姜窈打着哈欠走进帐篷把自己陷进床里，睡着前，她迷迷糊糊的想黑瞎子到了兰措就该把解语臣拐过来了，真期待他在这儿见到自己会是个什么反应。

……

姜窈睡了一整个白天，精神好了不少，这会儿坐在高处吹着风欣赏沙漠夜景。余光瞥见张起灵和吴邪一前一后从定主卓玛的帐篷里走出来。

虽然她离得远，但不妨碍她能听见他俩的对话。

“这是我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

“对，这是你的事情，你完全没有必要告诉我。可我就是想要个真相，为什么所有人都要瞒着我，你懂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痛苦吗？”

张起灵侧身对上吴邪的目光:“我比你更了解。”

吴邪脸上愤懑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下来了，闷闷道:“对不起。”声音里含着愧疚。

“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会发现。”张起灵声音淡淡。

啧，说了重话疯狂找补的大张哥。

吴邪最见不得他这样，反驳道:“可是你消失了，至少我会发现啊！”

张起灵垂眸，余光瞥向吴邪又收回来，转身走了几步，吴邪在后面喊道:“你总得回答我一个问题吧，你在青铜门后面到底看见了什么？”

张起灵停住，终于回答他:“终极，一切万物的终极。”

“什么是终极？”

张起灵回过头来看他，嘴角勾起一抹很浅的弧度，又消散于风，“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吴邪愣了愣，对着张起灵的背影喊道:“其实你的问题，早就是我的问题了，这一切的答案，我陪着你一起找！”

这局张起灵完胜，姜窈在心里点评。

百岁老人心眼子就是密。

姜窈愣了个神的功夫，吴邪已经朝一个亮灯的帐篷走过去了，姜窈本来不想动的，但转念一想，解语臣和黑瞎子这会儿都在里面，自己如果进去了，这个热闹应该会很好看，于是她跳下来跟在吴邪身后进了帐篷。

“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怎么会在这儿！”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来，只不过吴邪是对着解语臣说的，解语臣则是对着姜窈说的。

姜窈打量着解语臣的神情，虽然话是这么问的，但姜窈觉得他好像一点儿也不惊讶自己会出现在这里。

得，热闹少一半，姜窈没心情回答他这个问题。

黑瞎子出言打破僵局，揽着吴邪的肩膀，“来来来，坐坐坐。”

霍秀秀也眼睛亮晶晶的扑过来抱住她的胳膊拉着姜窈坐在自己身边。

“窈窈姐姐～(￣▽￣～)~。”

姜窈住在解宅的时候是见过霍秀秀的，小姑娘不知道为什么，格外爱粘她，怎么说呢……就类似于团团爱粘着张起灵一样。

姜窈捏捏她的脸，这边解语臣已经发话让黑瞎子带他去找阿宁谈合作了。

黑瞎子撇撇嘴，故作委屈道:“合着你是瞧不上我呗～”

……

合作谈的非常成功，阿宁很乐意多两个盟友，她接过解语臣手里的瓷片，又补充了一句:“你们俩的钱，我不付。”

解语臣斜了黑瞎子一眼:“合着你还收钱了。”

黑瞎子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接下来就没什么好听的了，姜窈走出帐篷伸了个懒腰，认真思考自己要不要再去补一觉。

吴邪从后面跟上来凑到她身边，“窈窈窈窈，你怎么也会在这儿啊？”

天真牌十万个为什么，可能会迟到，但一定不会缺席。

他这话有两个意思，姜窈假装听不懂。

“就……如你所见，我也穿了。”

吴邪对这事儿接受良好，毕竟他也亲身经历过，他更想知道的是另一层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会跟阿宁他们在一起啊？你也要去塔木陀吗？可是你跟这些有什么关系啊？”

姜窈:“……”

好好儿的一个孩子，怎么就长了一张嘴呢。

但无所谓，她会甩锅。

姜窈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道:“这事儿啊，你得去问你的小花。”

姜窈潇潇洒洒走人了，徒留一脸懵逼的吴邪愣在原地。

姜窈掀开自己帐篷的帘子，就看见团团在床上蹦来蹦去，见姜窈回来了蹦到她身上使劲蹭她。姜窈抬手给它顺毛，心里感到一点不对劲，团团一到戈壁就陷入了沉睡，这会儿醒过来又过于焦躁。

动物对环境的感知比人类要敏感许多，也许是受魔鬼城或是西王母宫磁场的影响？可是这也离得太远了吧。

姜窈正想着，忽然指尖一痛，团团收回尖牙舔掉沁出来的血珠，在她怀里安静下来。

姜窈感到一点不可思议，摸了摸团团刚才咬过的地方，皮肤光洁如初，没有一点伤口。

她的血和团团，好像都变得特殊了。

姜窈不受控制的联想到自己身上的纹身，有什么东西在她心底悄然破土。

姜窈走出帐篷，觉得自己需要吹吹风冷静一下，远远看见霍秀秀和解语臣正说着什么，于是慢悠悠的走过去想凑个热闹。

“我奶奶把录像带藏的那么好，里面肯定有什么线索。”

姜窈一来就听到这句话，心道这边吴邪刚跳完三叔挖的坑，你转头就回去跳了你奶奶的坑，一家人整整齐齐。

姜窈抱了抱霍秀秀跟她道了个别，秀秀颇为不舍的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又想到什么，对着解语臣说道:“对了，你小心那个黑眼镜，我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啧，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你真相了秀秀。

解语臣笑笑:“你放心吧，他不算什么。”

姜窈颇为八卦的看了他一眼，果真么花儿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