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叮铃铃——手机设置的闹钟划破了吴烟的回忆，将他拉回现实当中，他整个人充斥着懵逼。说实话，一晚上想了这么多，还是没能想通透，把事情搞懂，也抓不住源头，仿佛凭空出现，似烟，飘飘渺渺，四处弥散，收笼不住。

他有些许烦躁的抹了把脸，窗帘响动，被扬起的清风吹着翻飞掀起，至窗外浇进来的剔透光芒，却照亮不了他心田掩埋藏的一隅阴翳。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慢慢悠悠地从床上直起身来，又发着呆坐了会儿，才下床去屋内自带的浴室洗漱。

洗完漱出浴室之前，他又拿起昨晚的小药膏，同昨晚的手法一样，全套上嘴唇。

抹完以后清洗完手指才出来。

捞过椅背上的墨色书包，抬步走下楼。

下了楼，他一眼就瞧着刘姨用双手端着将刚煎好的荷包蛋，从厨房走了出来，刚放在桌上，就与吴烟对上视线。

刘姨先是一愣，随后将手上的水渍擦在绑在腰上的围裙上，才惊喜地说道，“少爷今天起这么早。”

闻言，吴烟象征性的朝她点点头，回道，“确实。”

刘姨又看了他几眼，欲言又止，最后才开口，“您昨晚是没睡好吗?”

吴烟抬手捏了捏眉心，嗓音略带没有休息好的沙哑，“差不多。”

刘姨见再聊下去吴烟可能会心情不好，干脆断了话头，将早餐往吴烟面前一推，说道，“少爷，我再去为你准备一杯牛奶。”说着他转身又回到了厨房。

吴烟沉默着坐下将早餐吃干净，又喝完了，刘姨递过来的牛奶，就起身去上学。

……

令他没想到的是，今天校门口的值日生竟然是故遗溯，再见到他的那一瞬，吴烟下意识脚步一顿，想翻墙的心情油然而生。

明明并没有做什么缺心眼的事，但就是打心底的想逃，可手脚却像被他人控制，被捆绑在一块一般机械的立在原地，血液逆流，充斥上头顶，迸溅开来。

瞬间，吴烟感觉身体深处的某一根紧绷着的弦贸然收紧崩裂了，突如其来，毫无预兆，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脚已然麻木，神经衰弱。

似乎察觉到了目光，故遗溯转头朝这边看来，浅浅淡淡的，没包含任何情绪，仿佛只是轻飘飘的一眼，与没来得及移开视线的吴烟对上视视线。

最后还是吴烟先移开的视线，也不知为什么，跟他对视就是心里没底，他抬手摸了摸鼻端，又闭了，闭眼给自己提神，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怕什么，就当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

做完了心理准备工作，吴烟佯装像往常一般，迈着步子，朝校门口走去。每落下一步仿佛都在心间打上一个节拍，越靠近故遗溯的时候那声响越重，心跳逐渐攀升，节奏逐渐被打乱，但并未透露在脸上，而是压在心下，自我调节。

与以往不同的是，他今日并没有迟到。

但是，还是被拦了，原因是，没穿校服。

如果是像往常的话，他会扬起一抹熟悉地微笑向故遗溯借件外套，回教室再还给他，但是如今不同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如烙印般印在脑海里，刻进骨髓，深刻不已，挥之不去。

他想，今天就算是在这里站一天，也不会向他要衣服的。

好吧，他其实就是不想开口主动跟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