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只是我发现，善见他近来总是心不在焉，总是自己一个人坐着，是不是傻笑。心里清楚，这样一天还是来了。

大兄亲侍来报，大母病危怕是不成了。我连忙赶到，平日里最在乎仪容现在倒是躺在榻上，阿嫂已经守了好几日，本以为是平常伤寒，不便打扰我这个出嫁女，却是大限将至。大母看我来了，握紧我手有气无力[阿梧好好的，大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善见好好的万事忍一忍，日子过下去，夫妇还是要做得。阿梧委屈你了，大母不在了，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们]。

我早已泣不成声，其他人都咬着牙哭，[我老了，迟早有这一天。这个家以后就交给大郎和大郎新妇了，我想明白了，家宅安宁，儿孙康健比什么都重要。你们不要伤心，我去陪你们大父了，我想他了..]大母手从我手中滑落直直跌在榻上，眼角滑落一滴眼泪。

最疼爱我的大母走了，再也不好纠正我仪态，不会让我日日

温书，不会罚我跪祠堂了，再也不会了...

大母出殡那日有一只飞蛾一直围着我转，可能是她舍不得我，最后再来看看我的吧。

大母走了.阿嫂和我说大母听了传言，说善见在别院养外室，病情加重，才会这样快的走了。

我回府中审问，原来他们都知道，只有我被蒙在鼓里。是

夜，我等他来，我要他亲口对我说。

房中没有点灯，只有月光照着，隐隐看出人影。他推门进来[怎得这样黑，为何不点灯?]

[善见我有话要和你说]我声音嘶哑，可我不曾哭过。我拿出那日他遗落的一帕手绢，上面绣着梅花，我看来朵朵如血。

我看到他神色慌张，试图解释，可我不想听了。

[是谁家的女娘?你如何打算?]

[阿梧，我只是一时冲动，我并没有.….]看起来很焦急的样子我实在不想听下去了，打断了他[夫君只管告诉妾这些即可，夫君任何决策，妾都认。]

他叹息片刻道[是余家的五娘子，那日我只是一时醉酒，我们什么都没有]

怪不得，余妃会待我如此热络，原来早知道了。我看着他，我们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即使对我没有情意，可到底是

这么多年的夫妇，为什么欺瞒我至此?罢了罢了。

[夫君若愿意，待明年春时迎入府中做位贵妾可好?]他震惊道[阿梧你愿意!我以为...]

斟茶递给他[夫君，瑾之学任快满了，不如让他回来可好?以夫君的才学必然能教导好自己的孩儿。]

没有情分，总要有些个算计的，不然我可怎么办呢，可笑至极。

我见到余娘子，怪不得，像极了那位善见爱而不得的程少商。真是可笑。我告诉她会向她家提亲，待到明春迎做贵妾。眼前的红衫女娘害羞的点点头，我忽然想起当初我也是

这般模样的吧。

怪不得，余妃会待我如此热络，原来早知道了。我看着他，我们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即使对我没有情意，可到底是这么多年的夫妇，为什么欺瞒我至此?罢了罢了。[夫君若愿意，待明年春时迎入府中做位贵妾可好?]他震惊道[阿梧你愿意!我以为..]

斟茶递给他[夫君，瑾之学任快满了，不如让他回来可好?以夫君的才学必然能教导好自己的孩儿。]

没有情分，总要有些个算计的，不然我可怎么办呢，可笑至极。

我见到余娘子，怪不得，像极了那位善见爱而不得的程少商。真是可笑。我告诉她会向她家提亲，待到明春迎做贵妾。眼前的红衫女娘害羞的点点头，我忽然想起当初我也是这般模样的吧。

宫中传召余妃邀我，规矩不少，只是也只是这样而已。一见面就拉我说话，感谢我愿意接纳她妹妹，夸赞我贤良淑德，温柔宽厚，想让我与她妹妹做平妻。

我呵呵一笑[如果不是温柔宽厚，如何任由你们欺负。平

妻?做妾已是最大的让步，都城里已经传遍了，余妃怕是不知道吧!让一个外室做平妻，这满朝文武如何看待我袁家，?听闻余府还有一位公子未曾娶妻，余妃可曾想过?将来哪家女娘愿意嫁过来。府中还有些事务，妾告退了，这些珠钗余妃还是留着给余五娘子嫁奁增色吧!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就不怕撕破脸了。

昨日阿兄唤我归家，大约也是此事。一进门阿兄便将杯盏摔了，[这个袁善见，竟然做出如此龌龊之事，欺阿梧至此。如今满都城都已传遍。]

我拾起地上茶盏。[阿梧莫怕，明日阿兄上奏陛下，定然不让他那外室进门。]

我同阿嫂坐下。[阿兄不必担心，我与他商议好了。明年春时抬入府做个妾室，换瑾之回来。]

[妹妹啊，我们家何曾有过发妻仍在，就娶妾室的。袁家也不曾有过先例啊。]

[我这个正妻不过是投壶投中的一个，在与不在又有何区别?]

阿嫂震惊道[阿梧你说什么?投壶投中的?]

我淡定品茶[他将我与其他女娘中做决择，实在做不出，就由投壶决定，便就选中了我。]

阿兄和阿嫂气愤，我劝慰[再难过，终归是过去了。]

阿兄联几位交好文官，压下弹劾善见的帖子。他那样清醒的人，多年前为一个人背信弃义，如今为了这样一个影子，总不能如当年一样深陷骂名之中。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今后能不见就不见了。

君姑以往从不过问我与善见之事，那日午膳后邀我坐了许

久。

[我知晓你对善见有情意，你必然是明白的。这些年来他敬你重你，心中不会没有你，为何就要弃了呢?虽说我们俩接触不深，你本性良善，不会是因为纳妾一事，不妨同我讲讲。]

这一下思绪万千，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何事，走到这个地步。是投壶娶妻，还是送走瑾之，还是日日等不到的人。又或者是养外室的消息传到我大母那里……这一件一件不在意，却将我数十年的情意消磨殆尽。

我想了很久[大约是累了吧，不想再等下去了。不想再守着一个无心的人，放他去做想做的事。]

君姑见我无心，也就不再劝。只道一句[遵从自己的本心只盼你不要后悔才好。]后悔?呵，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