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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篇

长相思:抚柳伴相思

相柳拽着她的衣领子,把她拎了回去,“在我没拿到药物前,你跟着我。”

毛球飞落,弈肆爬上雕背,满不在乎地笑,“好啊,最近也没事可做。”

毛球驮着他们进入莽莽苍苍的深山,弈肆闭上眼睛,提醒相柳,“你考虑清楚,我这人怕疼,没气节,墙头草,将来轩辕如果捉住我,我肯定会比较痛快地招供。”

相柳没说话。

弈肆索性抱住毛球的脖子睡觉。

睡得迷迷糊糊时,感觉到毛球在下降。

相柳拽着他,跃下了雕背,“睁开眼睛。”

“不!”弈肆抓住相柳的手,紧紧地闭着眼睛,“我不会给你日后杀我的理由!”

相柳的手僵硬了下,弈肆冷笑。

相柳走得飞快,弈肆拽着他的手,跌跌撞撞地走着,直到走进营地,相柳说:“好了,已经进了营地,都是屋子,只要你别乱跑,不可能知道此处的位置。”

弈肆睁开眼睛,一个个的木屋子,散落在又高又密的树林里。有的屋子大,有的屋子小,样子都一模一样,从外面看,的确什么都看不出来。周围都是高高的树,如海一般无边无际,只要别四处勘察,也看不出到底在哪里。

相柳走进一个木头屋子,弈肆跟进去,四处打量,里面非常简单,一张窄榻,榻前铺着兽皮拼成的地毯。榻尾放了个粗陋的杉木箱子,估计是用来装衣物的。兽皮毯子上摆着两个木案,一个放了些文牍,一个放了一套简易的煮茶器具。

作为义军的重要将领,日子竟然过得如此简陋清苦,弈肆暗叹口气,真不知道这九头妖怪图什么。

万籁俱静,天色黑沉,正是睡觉的时候。相柳自然是在榻上休息,弈肆自觉主动地裹了被子,在兽皮地毯上蜷缩着睡了一晚。

第二日,一大清早,相柳就离开了。弈肆摸上榻,继续睡觉。

外面时不时传来整齐的呼喝声,刚开始听还觉得挺有意思,听久了,弈肆只恨自己不是聋子。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枯燥的操练,看似无聊,可无聊却是为了让宝刀不锈、士气不散。但他们的坚持有意义吗?士兵的意义在于保卫一方江山、守护一方百姓,可他们躲在山中,压根儿没有江山可保、百姓可守。

弈肆忽而有些敬佩相柳,妖怪都天性自由散漫,不耐烦纪律,以相柳的狂傲,肯定更不屑,但他收起了狂傲散漫,规规矩矩地日日做着也许在他心里最不屑的事情。

相柳练完兵,回到木屋。

弈肆正坐在案前,自己动手招待自己。茶罐子里的东西很是奇怪,弈肆一边感慨生活真艰苦啊,一边丝毫不在意地扔进水里,煮好了疑似茶水的东西。

相柳倚着榻坐在兽皮地毯上,似乎在等着看弈肆的笑话,没想到弈肆只是在入口的一瞬,眯了眯眼睛,紧接着就若无其事地把一小碗热茶都喝了。

相柳说:“你尝不出味道?”

弈肆笑眯眯,“更难吃的我都吃过,就这点东西奈何不了我。”

相柳说:“茶喝完后,我顺手把用来熏虫的药球丢进了茶罐子里,据说是某种怪兽的粪便。”

弈肆的脸色变了,却强逼自己云淡风轻,相柳轻声笑起来,是真正的愉悦。

弈肆看着他冷峻的眉眼如春水一般融化,想留住这一刻。

士兵在外面奏报:“相柳将军,又有两个士兵死了。”

相柳的笑声骤然停住,立即站起来,走出屋子。

弈肆犹豫了一会儿,走到门口去看。

清理出的山坡上,两具尸体摆放在柴堆中。

看到相柳走过去,几百来个士兵庄严肃穆地站好,相柳先敬了三杯酒,然后手持火把,点燃了柴堆。

熊熊火光中,男人们浸染了风霜的脸膛因为已经看惯生死,没有过多的表情,但低沉的歌声却诉说着最深沉的哀伤:

此身托河山,生死不足道。

一朝气息绝,魂魄俱烟消。

得失不复知,是非安能觉?

千秋万岁后,荣辱谁知晓?

士兵们的歌声并不整齐,三三两两,有起有落,弈肆听上去,就好像他们在反复吟哦:此身托河山,生死不足道。一朝气息绝,魂魄俱烟消。得失不复知,是非安能觉?千秋万岁后,荣辱谁知晓?

虽然的确是轩辕王霸占了神农的疆土,可神农国已经灭亡,百姓们只要安居乐业,并不在乎谁做君王,甚至已经开始称颂轩辕王的雄才伟略、宽厚仁慈。没有人在乎这些坚持不肯投降的士兵的得失是非,千秋万岁后,也根本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荣辱。

只要放弃,只要肯弯腰低头,他们可以有温柔的妻子,可爱的孩子,甚至享受轩辕王赐予的荣华富贵,可是,他们依旧坚定地守护着自己的信念,坚持着很多人早就不在乎的东西,甚至不惜为这份坚持献上生命。

历史的车轮已经滚滚向前,他们却依旧驻守在原地,高举着双臂,与历史的车轮对抗。他们是被时光遗忘的人,他们企图逆流而上,但注定会被冲得尸骨粉碎。

弈肆知道他们很傻,甚至觉得他们很可悲,但是又不得不对他们肃然起敬。

这一瞬,弈肆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上次她嬉笑着对相柳说,洪江做的事很没有意义,相柳应该出卖洪江,投诚轩辕王时,相柳会勃然大怒。这世间,有些精神可以被打败,可以被摧毁,却永不可以被轻蔑嘲弄!

相柳慢步归来,苍凉哀伤的歌声依旧在他身后继续。

弈肆靠着门框,看着他白衣白发、纤尘不染地穿行在染血的夕阳中。

相柳站定在弈肆身前,冰冷的眉眼,带着几分讥嘲,却不知道是在讥嘲世人,还是讥嘲自己。

弈肆突然对他作揖鞠躬,“我为我上次说的话,向你道歉。”

相柳面无表情,进了屋子,淡淡说:“如果能尽快弄到药,至少让他们可以多活一段日子。他们是战士,即使要死,也应该死在轩辕王的军队前。”

弈肆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开始真的希望十七能尽快拿到药。

两日后,相柳带弈肆离开军营,去清水镇。

十七站在河边,看着并肩而立的相柳和弈肆乘着白雕疾驰而来。

弈肆跳下大雕,急切地问:“药到了?在哪里?”

璟看着相柳,说道:“将军要的药已全部备齐,在清水镇东柳街左边第四户的地窖里放着。将军自可派人去拿。”

相柳点了下头,大雕盘旋上升。

弈肆仰头看相柳,目送着他渐渐地消失在云霄中。

(本章中出现的十七是因为在弈肆的眼里十七还是那个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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