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七 诀别

没怎么，只是回不去了。都变了，又都没变，都是虚无，罢了。

明明什么都做到了，却什么也没得到。这一生，终究是不值得。

白小芊望向落绒雪，眼中波光闪烁。

从那抹身影里，他仿佛看到曾经的自己。

曾经的自己爱的多么卑微，仿佛习惯这样，甚至要为替她完成守护天下苍生的使命，编一个借口。其实他早就不想看情缘簿了，也早就没有与她在一起的勇气了。

那些不曾说出口的话，就让它随风散去吧。

白小芊收回目光，落至众人面前。

他没有回应沐凌风和湲汐，也没有看向上官棠，而是避开众人，一步一步走向落绒雪。

白小芊周身萦绕着灵力，气场强大，走向她的每一步，都踩碎灵力聚成的和光花。

站到她面前时，落绒雪看着她的眼睛柔情万千，他一时想不起，自己是不是曾经在她的眼中体会过这抹丽色。也许他是有一刻动容的。

可是他还是缓缓开口，道:“我护住了你想护的天下苍生，我们两不相欠。”

这般无情的话语如同利剑狠狠刺穿落绒雪的心脏，她微微一怔，双眼瞬间湿润。

“小芊”沐凌风震惊地喊他，他也没有应。

“小芊，不要……”落绒雪泪如雨下，大颗大颗滴在白小芊的衣襟上。此时明明有千言万语，她却是难过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白小芊往后退了一点，余光中远方地平线升起了微光，那样动人。

他手中幻化出斩星剑，递到落绒雪手上，“从今往后，你便是仙帝，没有人再敢伤你。”

“小芊，你要做什么！”凭借与他相识多年的经验，直觉告诉沐凌风，他又要瞒着众人做什么事了。

白小芊望了一眼沐凌风，又扫过湲汐和上官棠，平静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决绝。

“永别了，保重。”沐凌风等人听到这五个字的时候，白小芊早已经没有了踪影。

白小芊向着那一抹微光，飞向九层天。

“不！”沐凌风等人慌忙追过去，却发现他是去往九层天的方向。

“情缘簿！”湲汐大喊一声，几人没命地往前赶。

可是凭他们之力根本追不上现在的白小芊。

九层天之上。

柔和的光芒撒在前路，白小芊站在这里，记忆仿佛又回到那一年，他就算是死了也要看到那上面的结果。

他不知道那一刻的自己是不是傻，甚至不知道这一刻的自己做法是否合适，他现在只想要平静，永恒的平静。

他掌心聚起灵力，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收起，最终风轻云淡地走向八龙池，如履平地，那些龙看到他刚开始不敢靠近，后来好像发现他并不打算使用灵力般地冲向他，撕破他的衣衫和皮肉。白小芊面对噬咬的疼痛，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的血本就是天地间的灵物，修复性能极好，这些伤口对他来说，毫无伤害。至于这些疼痛，都不及他此时心中的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