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荒诞爱情故事

告别了妻子，他彻底孤身一人，整日待在昏暗房间戴着口罩，北京被封城，各地送来物资救援。他守在暗无天日的屋子快要喘不上来气，每每感觉失去意识快要死掉了，直到正月里邮递员敲开他的房门，丢进一个白色信封，经过辗转已脏得不堪。上面只是短短几个字：“给你还钱来了，爱要不要”。刘耀文颤抖着手去撕开那信封，红彤彤的钞票映入眼帘，边数边掉眼泪，整整十张，一共七年。手指触碰上纸张去寻他的指纹，记忆如同穿梭树影般婆娑，翩翩勾勒出那张漂亮得认错成女相的脸，留恋的留恋，痛苦的痛苦，眼泪落在信封上，把歪歪扭扭的小字打湿。心里想的却是当年要求宋亚轩戒烟的场景，宋亚轩对烟有瘾，他对宋亚轩有瘾，戒掉的过程中撕心裂肺，可每每碰上一条烟草，瘾还是会莫名其妙的勾起，就好像他此刻身处封闭的北京，一封书信一行小字就能勾起他晦涩的爱恋，无可自拔。宋亚轩，戒掉烟太难了，忘掉你太难了。

2004年春，刘耀文带着一身康健，回到香港。

屋外潮湿闷热，出租屋内，刘耀文在吸烟，尼古丁的香气充斥口腔，腾腾烟雾中浮现出七年前的脸，没有了稚嫩，却仍旧能够与现实重叠。宋亚轩依旧漂亮，却比当年分手瘦了不少，声音也低沉得多了，“你现在倒是学会了吸烟。”成熟的嗓音透着性感。“嗯，”刘耀文点头，朝他笑笑，“你的普通话说的很好。”宋亚轩也笑，比当年的花开的绚烂，“你结婚了是吗，新娘子很漂亮吗？”刘耀文皱眉，并不想回答，宋亚轩总是故意羞辱自己也羞辱着他。宋亚轩仍旧不依不饶：“你做的不对。”

刘耀文再也沉不住气，将近三十的年纪竟遇到他像个毛头小子，他抬手覆上宋亚轩的腰身，将他抱起，他的唇形很美，眼里还带着迷离，却在刘耀文凑近将要吻上去的时候推开了他。

“不要亲。”

刘耀文冷笑，“宋亚轩，你真他妈难伺候。”

宋亚轩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口中的烟气堵住双唇，陷入一个充满情/欲的吻中。碍事的衣物被一点点褪去，露出光滑洁白的肌肤，刘耀文掐灭了烟，默默凝视着眼前的人。是最亲密的男朋友，却不光明正大，他的爱意刻在灵魂深处，近似病态得痴狂。亲吻他的身体，奔放恣意，眼前是一朵生的如火如荼的玫瑰，盛开在阴暗中，带一身凌乱，尖刺上染着毒。

宋亚轩被他折腾得累了，红着脸嘟囔着困，刘耀文要带他洗浴，他又清醒过来，说什么也不肯。刘耀文由不得他胡闹，抱他到洗浴间，开了热水帮他试温度，宋亚轩闹不过他，懒懒地趴在浴缸里打哈欠。刘耀文笑他是懒散的鱼，忽然看见他背上一处伤口，在道道红痕下触目惊心，愣了愣。他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些，隔着眼中层层雾气，将下颚贴在宋亚轩瘦弱的肩膀上，问道：“你到中环做什么了？”

“还能做什么？”宋亚轩茫然地歪头看他，“去蔡澜家吃越南河粉？”刘耀文皱眉，“你知道我在问什么。”宋亚轩干笑：“继父置办了一套小洋房，我就在那里住，给他当发泄的工具，天天听外面广场放《千千阙歌》，厌了就逃出来了。”

“我渡船回来的，去了趟大北京，北京和当年不一样了。”万丈高楼平地起，刘耀文不知在哪座高楼娶亲，生活，除了想念他什么都做不了。还了一千块，他心里有一束光，希望刘耀文从那场病毒中走出来，若走不出来，他们也能在天堂相聚。幸好一切都是最好的结果，此刻他们在相拥，能躺在一张床上。

沉闷的雨似是得到准许，下得愈发热烈了。五年来，他不曾说过一句爱他，此刻却要哭着咬他耳朵：“我爱你，这辈子我们都要在一起。”

“一起活着，但不要一起死去。”

刘耀文哑了声音，只说，“好，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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