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五）

        多托雷倒是没想到，偶尔来一趟深渊奇点，还能有这么令人惊喜的收获。

        本来在交谈的两人看到他走来，脸上的表情都淡了几分。

        流浪者很好地按下自己的情绪:在愚人众大本营当场行刺执行官，不说他能不能全身而退，就是现在多托雷还有许多切片，杀一个根本没用，他也没必要情绪异常惹人警惕。

        散兵最先开口:“怎么，终于敢从不见天日的实验室里出来了？”

        多托雷早就习惯了他的阴阳怪气，依旧带着笑意:“稻妻的将军人偶上台执政多年，并没有消息传出说，雷神制作了新的人偶。而「我」也并未制作「散兵」的切片，我很好奇，这位到底从何而来？”

        流浪者似笑非笑:“稻妻锁国多年，你又如何知道，没有人试图「造神」，却失败了呢？”

        “哦？”多托雷面具下的眼睛微微眯起:“你的意思是，有人试图夺取雷神之心？”

        流浪者面不改色，胡话张口就来:“神之心本来就在她手中，又何来夺取一说？”

        “是谁？”

        “无可奉告。”

        “你为何而来？”要知道，这里是马斯克礁，稻妻离这里可不近。

        流浪者抬手，指向散兵:“为他。”

        “这又是何种说法？”

        流浪者指向自己:“要知道，造我的人用的是当年雷神造他时留下的图纸，但图纸并不全，不巧的是，不全的那部分威胁到了我的性命。我想活下去，所以来找他了。”

        多托雷看向散兵:“那么，他付出了什么？”

        散兵可不是别人一开口就什么都给出去的人。

        他看一眼流浪者:“他会告诉我是谁拿着雷神之心。”

        流浪者接口:“而现在，交易的双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多托雷笑起来:“真是一个令人无法拒绝的条件，但是——”他的语调轻快又带着悚人的危险，“女皇的神之心收集计划尚未到开启的时候。我们还没有足够的筹码与契约之神订下契约，水神芙卡洛斯的阵营并不明确，还像猎犬一样盯着所有神的一举一动。

         “换言之，我们目前还不能去稻妻验证你的话的真实性，这个交易并不平等。”

        “多托雷。”散兵冷冷地望过去:“我有无数种不打草惊蛇的验证方法，你是出于什么原因说的这话，你心里清楚。”

         “好吧，好吧。”多托雷叹气，“我这里有提瓦特最好的实验室，怎么样，既然你说图纸不全，不如我来为你修复缺陷？”

        流浪者心知今天这个检查不做，未来多托雷会和疯子一样追着他跑，于是他没再反驳，只是讥笑:“如此执着的模样，倒让我想起我曾经养的一条狗，每次开饭前它都望眼欲穿，就算是残饭冷羹也吃的津津有味。”

        多托雷淡淡道:“倒是一致的牙尖嘴利。”

        流浪者从实验室出来，有些嫌恶地皱一下眉头。

        “因为身体数据完全一致，「样本」与「散兵」重复，所以先前多托雷所以为的胡言乱语也就成了现实，你也为自己行走世间找到一个好借口。那么短的时间内想出这个说法，也真是不容易。”

        散兵从角落走出，精致的容颜上挂着若有若无的讥讽:“多托雷做了什么？你居然会生气。”

        流浪者扶一下帽檐:“既然决定了自己想要什么，就不要探究多余的事。虽然我很想知道，一只蝴蝶扇动翅膀会带来怎样的滔天巨浪。”

        他抬眼，笑的恶劣:“或者你可以在做之前，随我去一趟世界树，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散兵冷淡地转身离开:“道不同，不相为谋。”

         流浪者恢复一贯的平静，浮空离开了马斯克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