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推移,日暮渐渐西沉。
冬日,夜本就来的早些,到酉时天色便完全黑了下来。
已经到了晚膳时间,原本热闹的医馆变得异常冷清。
一席雪白素衣,身姿纤袅的女子一手提灯一手挎篮,步伐款款地走进医馆之内。
踏上直曲横折的连廊,空寂的医馆中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轻响。
转过一个廊弯,上官浅正想继续前进,一掀眸差点与一把锋利的薄月尖刀撞上。
倒吸一口冷气,上官浅瞳孔猛地一缩,堪堪止住脚步,手里的灯笼和篮子因为惊吓而慌乱脱手,砸在了木地板上,发出一声“哐啷”巨响,珍珠串子洒落一地。
上官浅垂眼,看着抵到脖颈前的刀尖,眼中神流露出惊骇惶恐,喉头滚动,紧张的吞咽了下。
“别动。”
清冷低哑的少年音传来。
上官浅抬眼看向面前执刀的人。
少年身姿欣长劲瘦,穿着一身玄墨繁纹的劲装长袍,额上系着条盘纹织云的细带碧珠抹额,清俊稚嫩的脸庞横眉冷目,手举长刀对着人,通身带着寒冷压迫的气势,像是条吐信的银蛇。
“你是谁?”
宫远徵手纹丝不动地执着弯刀,看着面前不请自来的人,冷言询问。
上官浅望着少年,轻启红唇,嗫嚅出自己的名字:“上、上官浅。”
“新娘?”
“嗯...新娘。”
上官浅轻轻颔首应声。
“你不该来这里。”宫远徵眸光冷凝,沉声肃说。
上官浅眉心轻蹙:“我知道......”
“知道还来?”宫远徵沉下脸,手中刀刃向前逼近,冷声质询:“你来这里,干什么?”
“替我诊脉的周大夫说我气带辛香体质偏寒,湿气郁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只拿了个白玉令牌......”
上官浅秀眉微拢,弱弱对面前冷脸的少年解释:“我来这找他是想问问看,有没有什么方子,可以治一下我这偏寒的体质。”
听完她的来意和理由,宫远徵嘴边勾起一抹讽笑,偏了偏头好奇道:“你就这么想被执刃大人选中?”
上官浅开口回到:“之前想,现在不想了。”
“不想还来?”宫远徵冷言。
“大夫说,湿气郁结......不利于生育。”上官浅迟迟开口。
宫远徵:“那你说,之前想,现在又不想,这是何意?”
上官浅正视面前的少年,开口正想说些什么,就被一个突然插入了声音打断了。
“上官姑娘,你果真在这里!”
温柔清冷的女声,带着欢悦和欣喜。
上官浅闻声一愣,随即偏头看去。
在走廊那一头,一身素雅白衣的女子怀抱着鸳鸯眼雪狮猫,带着一劲装黑衣侍卫,正缓步朝自己走来。
“......姜姑娘!”
上官浅看清来人后,有些意外,在瞧见她后头跟着的金繁时,神色一顿,心下一凛。
——来者不善!
另一头,执刀怼人的宫远徵听见那有些熟悉的声音后,面上神色有一瞬的怔然,随即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嘴角弧度往上扬了扬,冷眸微眯。
有意思!
今晚上这医馆还真是热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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