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王爷!”一家仆跑了进来,道。
“何事?”余迟正在擦着铠甲,道。
“郁女公子的婢女落葵来报,说郁女公子在满香楼醉酒……不省人事,”家仆道。
余迟一顿,放下铠甲,登上王车,石残松驾车出了王府。
一路疾驰,禁军看有人不顾宵禁,正准备拦车,却瞧见那赤色马车上猩红的王印,顿时拉开了拒马,开路让行。
“王爷这大晚上的,准备去哪啊?”那禁军头子道。
“大人,那个方向是满香楼!”兵卒道。
“哎,那郁家女公子不正是在那楼中喝酒吗?我刚巡查的时候看见的,”另一个兵卒道。
“难道是去接女公子的?”禁军头子问道。
“难道那日传闻是真的?”
“就是那马上将军揽着美人归那个?”
“那是王爷和女公子啊?”
“……”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满香楼。
一群人早早的迎在门口,宵禁在,他们不敢去那官道,若非是郁家女公子现在贵为公主,怕早就送客关门。
“王爷,”文楚楚见那余迟下了马车,行礼道。
“寻真呢?”余迟急道。
“在内屋,”文楚楚领着他走着,“晓得王爷与女公子关系匪浅,所以将她安置到了里屋。”
“麻烦了,”余迟跟着她进了一间厢房,刚打开门,便是一股酒味,余迟皱了皱眉,只见郁知初枕着头,还在往嘴里灌着酒。
喝的是花酒,倒是不特别醉人,但看那桌上酒壶众多,余迟皱着眉头进了屋。
文楚楚识趣的关上门,走了出去。
“寻真……”余迟夺过她手中的酒,叫道。
“你……怎么这么像那个混蛋啊……”郁知初看着近在咫尺的余迟,道。
满嘴酒味。
余迟拉起她的手,道:“是我……余迟。”
“余迟?”郁知初一顿,“你还知道来找我啊?”
她眼帘低垂,红唇轻启,美得不可方物。
凑在余迟面前,气息打在余迟脸上,余迟心里如火在烧。
他也不自觉的加重了些气息。
“郁知初,你醉了,”余迟将她抱起,道。
“别动我,我还能喝,”郁知初不安分的扭着身子,曼妙的身材在余迟怀里如同一条美人蛇。
余迟压着心中那团莫名火,抱着她出了房。
不在意众人的目光和礼节,出了满香楼,进了马车。
“老伯,回王府,”余迟道。
“诺,”石残松应下,驾车回府。
车上。
“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为什么啊,”郁知初勾着余迟的脖子,张扬的凑在他面前,笑道
红唇玉齿,坐在余迟的身上,就像致命的毒药。
“寻真,安分一点,”余迟心里的火愈发强烈,他撇过头去,不愿看她。
郁知初偏不如他所愿,扳回他的头,直视他的眼,道:“王爷~小女喜欢你啊。”
“……”那一声王爷叫得余处心里痒痒,这女公子发起酒疯来,他招架不住。
“安分一点,”余迟拉下她的手,重复着这个话。
“不要嘛,”郁知初坏笑,撒着娇,又去解他的衣服。
“郁知初!”余迟喝道。
马车恰好经过拒马,车外的众人听的清清楚楚。
众人不敢吱声,面面相觑。
“不该说的别说,不该传的别传,”石残松冷冷的道。
“你……你是……”那禁军头子看着那老朽,似乎想起什么来,道。
“不该说的别说!”石残松驾车去了。
“是!”那禁军头子恭敬的行礼,道。
郁知初不听他的话,扒开他的衣服,看着那道箭伤,轻抚道:“疼吗?”
余迟一顿,没再拦她,道:“小伤罢了。”
郁知初又往下扒着,只见那如雕刻般的身子上杂乱的分布着道道狰狞可怖的伤疤,全身上下,竟然没有几处完肤。
“余迟……”郁知初眼里泪水朦胧,看着他,抱住了他,道,“不怕,我在这……以后我保护你。”
余迟一顿,脖间有几滴温热的水顺着他的皮肤流下。
她哭了。
余迟也抱着她,抚着她的背,道:“没事的,都过去了。”
郁知初探出脑袋,笑道:“哥哥,我想亲你。”
郁知初双眼勾着余迟直愣愣的眼,一颦一笑都勾着他的魂。
“你……”余迟从未见过如此大胆的女娘,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郁知初越凑越近,直到将那红唇落在余迟的唇上。
余迟的火被点燃,他按住郁知初的头,正准备回吻,郁知初猛的推开他,“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余迟看着一身的秽物,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尚书府。
郁家一众人在门口等了多时,见那王车远远驰来,郁唯晟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丫头!”郁唯晟骂道。
“哎呀,寻真又没出事,没事的,”郁夫人拉着他的袖角,道。
“都是你太惯着他了,”郁唯晟叹了一口气,道。
马车停下,余迟抱着郁知初下了车,朝郁家夫妇行着晚辈礼。
“郁大人,带路吧,”余迟道。
郁唯晟看着余迟一身秽物,看着他怀里酒气冲天、哼哼唧唧的郁知初,心里了然,不成器般叹了一口气,走在余迟前面,带他去了郁知初的闺房。
“王爷,家女太过放纵,还请王爷见谅,”郁唯晟道。
余迟感受着怀里的温度,笑道:“无碍。”
郁唯晟看余迟没在意,便也不说什么,带他进入内院,开了郁知初的闺房,道:“那王爷将家女安置于床上吧。”
余迟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为她盖上了云锦被,摸摸她的头,道:“郁大人,劳烦你叫下人熬一些醒酒汤,喂寻真喝下。”
“该是如此,”郁唯晟道。
余迟和郁唯晟出了房,落葵也早早的熬了汤送了过来。
寰都。
“呼延虎,你从蛮域进入寰都来找本官,你不怕我杀了你吗?”一个藏在阴影里的人问着堂中的另一个人,道。
“大人说笑了,如果大人真要杀了我,大人的秘密,可就保不住了啊,”呼延虎道。
“你在威胁我?”那人语气中充斥不满,道。
“呵呵,我可是带着诚意来与大人合作的,可不能说是威胁,”呼延虎喝了一口茶,又道,“大關的茶即便喝了这么多次,依旧是没有我蛮域生血好喝啊。”
“呵呵,茶,品的是意境,血,喝的是心性,蛮族终究是蛮族。”那人嗤笑道。
“哦?那你为何要与我们合作呢?”呼延虎道。
“我要做的事,你还管不到,”那人道。
“但你总得给我透一些底吧,不然我这边可不敢保证大人后续计划能顺利进行,”呼延虎道。
“……”那人顿了一会,道,“明年,余迟准备收复西疆三部。”
“呵,这倒算是有点价值,”呼延虎道。
“这一次,你们要……”那人从阴暗里走了出来,凑到呼延虎的耳边说道。
南宫家幼子,大理寺客卿,南宫辞。
呼延虎听完,眼中杀气渐起,嗤笑道:“大關的人都是如此吗?为了自己的利益,不爱惜百姓,更不爱戴功臣。”
“呵呵,呼延虎,你只管告诉你父亲,到时候按照如此做,西疆三部,后面依旧是你们的。”南宫辞道。
“呵呵,你还真别说,你们大關的女人真是比我们蛮域更有滋味,”呼延虎眼中透露着淫意。
“滚,”南宫辞道。
“呵呵,”呼延虎一口饮尽杯中茶水,出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