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挂

审讯室外。

走廊的长椅上。

杨枫浑身疲意地坐在椅子上，他的手搭在膝盖上，额头抵在手上。

一副怎么看怎么颓废的模样。

王伟群看他这样，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坐下，语重心长地说:“一个人要是在极端的情况下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他的说法……也是有可能的。”

杨枫惊讶地抬头，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向王伟群，“王伟群，这是你能说出来的话?在真相还没出来前，你说的话?”

王伟群被他看得不自在，转过身去。

"我没说一定是这样，只是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你的意思是他杀了他爸又杀了他妈?”杨枫质问。

王伟群不说话。

杨枫"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音量拔高了几分，“那可是他妈，血浓于水的妈!他肯定不会那么做!”

"有什么不可能?子杀母的案件你见的还少吗?”

“不要用你那一贯的看法去否定所有人!”

“他要是真杀了他妈，那在五年前又为什么要去救她?!”

"人本就善变，你能保证他从始至终都是好的?”

“至少现在不是!”

王伟群气笑了，"那难不成是他妈杀了他爸他出来背锅？”

话音一落，两人都没说话。

杨枫沉默着，只是那双眸子却亮得出奇。

“对……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他喃喃自语道。

王伟群还没搞清楚杨枫的状况，就见他又回到了审讯室。担心再出什么意外，王伟群也跟着进了审讯室。

审讯室内。

陈炽还是刚才的动作，懒洋洋靠在椅背上，眯着眼。

听到开门的动静，只是往那边瞧了一眼。

杨枫十分激动地走向陈炽，王伟群去拉他却还是没拉住。他双手撑在陈炽椅子的挡板上，声音有些急促，“我知道，人其实都不是你杀的对不对？”

“是你妈杀了他，你只是在替你妈背锅对不对？”

陈炽眼神微动，睁开眼睛看着杨枫。

杨枫仔细地观察他每一个表情，继续道:“你爸要杀你妈，却被她用刀捅死了，然后你看到了，不想你妈坐牢，所以才说人是你杀的。”

“真正杀了人的不是你，是你妈。”

陈炽噗嗤一声笑出来了，“警官，我承认你的想象力很丰富，可是办案仅靠想象力有什么用呢，要拿出证据来。”

他缓慢靠近杨枫，声音轻佻，“你说人不是我杀的，有谁会信吗？”

然后，咧着嘴又靠回椅背上。

杨枫还保持着手撑在挡板上的动作，他注视着陈炽，从一进门就注视着陈炽，想他听到那些话后能有所反应。

可他半点反应都没有，一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最后的结果如何都和他没有关系。

杨枫此刻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少年心理素质到底是有都么好，好到所有人不管用什么办法都无法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杨枫冷哼一声，又一次拉开审讯室的大门，走了出去。

而一直在听他们对话的王伟群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跟着杨枫一起，出了审讯室。

待二人的身影一前一后离开审讯室后，陈炽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他长舒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脑海里慢慢浮现傅橙的身影。

他在被带走的时候看到她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