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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守夜人

月光,烟花,与我的身体

“什么?你说随意是陆随安的妹妹。”

苏宁州放下手中的面包,她不安的握紧了自己的手。对面的女生们成群结队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生气的表情。

“是呀,怪不得她一开始就能进咱们这样的重点班,而且刚开始的时候成绩那么拉,你看,这次月考她考得那么高,谁知道是不是背地里动了手脚。”

“苏宁州,你整天和她一起走,你从来没有问过她关于家庭的事情吗?”

苏宁州想到随意,她一开始和她说话的时候,只感觉这个女孩怯生生的什么都不知道,但是看起来不像是个坏人。

后来相处久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也越来越近了,但她似乎总是觉得随意的想法很难猜透,在随意的身上,似乎总有一丝淡淡的忧伤和神秘感,这让人很容易就觉得可以和她搞好关系,但是却触摸不住她的踪迹。

思绪万千,苏宁州摇了摇头

“没有,我们不常聊这样的话题。”

她动了动嘴角笑了,还不如不笑呢。

对面的人蔑视一样的眼光袭来,苏宁州觉得很不舒服。

“你们这样,真的算是朋友吗?她骗你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而且她也明明知道你对陆随安有好感啊,难道不交换秘密的人还能做朋友吗”

“我觉得随意不是这样的人,她一定是有什么难处。”

“难处?别搞笑了,你昨天没去宴会,你是不知道她有多么受宠,所有人都很惊讶随意竟然是陆家的人,之前对她好与对她不好的人纷纷都笑脸相迎,她站在陆随安的身后莺莺燕燕的笑着,两个人一整晚都拉着彼此的手,这样也是有难处?”

女生说到激动时还讲桌子上的书本摔下来,响声痛彻,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刺向苏宁州。

“她只是把你当做下人,你仔细回想一下你们之间,是不是每次都是你在主动找她帮她,她一次都没有主动找过你。”

苏宁州知道是自己一直主动找的对方,但是在她看来朋友之间不管是谁主动找谁只要心照不宣,那就是朋友,她不知道随意之前为什么会刻意和自己保持距离,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原因,是自己不够好,可是现在她知道了,她只是再骗她而已。

她蹲下身子把书本捡起

“我知道了,所以你们告诉我这么多,是什么意思?想让我和她绝交和你们一起去期负她吗?”

那些女生惊讶了,然后连忙解释

“我们可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是想让你知道真相而已。”

“真相,真的是这样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开始散播意意的谣言了,你说她是关系户考的那么高是作弊的,我警告你们,别做得太过了,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苏宁州做的很绝,一句话都不给对方流,转头就离开。

那些女生开口骂脏话,有的开始抽烟把脚放在桌子上。

“艹,婊子不听劝啊,柯洁,你打算怎么做”

站在最里面的女生走出来,摸了摸柳翊宸的桌子笑了笑

“当然是,借刀杀人。”

不常见的天气有很多,随意遇到了最讨厌的雾霾天气,雾气腾腾的样子,什么都看不见,她坐在车上有点坐立难安,陆随安好像永远能都很忙一样,他低头坐着题,成绩优异的他早早的就可以跳级去念高中,然而他还是选择呆在自己的班级,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么好的机会。

随意不太想和他说话,因为上次他对自己的态度,而且也没什么必要,只要他想开口什么时候自己都可以和他说话。

“少爷,到了。”

司机下车给陆随安开门,到随意的时候,他又重重的把门关上,随意很纳闷还没问为什么呢,他又把车开起来绕了学校的大门一大圈,等到陆随安进学校的时候,才把随意放下来,随意走下车,就听见司机说

“以后不准和少爷同行走,在学校的时候不要和他讲话,少惹麻烦,你这个野孩子听见了没有!”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能被来人听见,随意瞬间感觉脸蛋发红,所有人都回过头齐刷刷的看向自己

“你不会说话呀,哑巴了”

他继续说着,头被易拉罐砸住,他吃痛的呜了一声

然后转头大声问是谁,柳翊宸插着裤兜站在他面前轻蔑的一笑,大声吼

“大叔猥亵未成年少女了,快来人报警啊。”

他拉着随意就跑,司机向其他人解释的声音越来越远,他们跑的气喘吁吁,被纪律主任抓了个正着。

“你们两个拉拉扯扯得像什么样子,还齐刷刷的一起迟到了,柳翊宸怎么又是你呀,你都迟到几回了,这次又是因为什么,还有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主任是我的原因,我赌着她不让进学校,你直接记我的分吧,反正那破分也没什么用。”

柳翊宸不以为然的看着主任,中年男人叹了口气,他知道柳翊宸是个好学生,只是有点叛逆而已之前学习成绩都是很好的,家庭的变故让一个男孩肩上的重任越来越大。

“滚去上课,下次不许了,快去。”

他烦躁的说,柳翊宸笑着走进去,随意对着老师鞠了个躬。

“今天,谢谢了,人情我会记住的。”

随意别扭的道歉,柳翊宸这个人是她在孤儿院最讨厌的一种人,他们爱打架,脏话连篇,而且会做很多烂事等着人去收烂摊子,但是接触下来,她发现柳翊宸和那些人不一样,她觉得他挺仗义的。

柳翊宸拉住随意的衣领,让他们的距离近了点,他压低了声音说

“那你以身相许啊”

随意踢了对方一脚,果然还是不正常她想。

“你有病啊,耍什么流氓。”

柳翊宸啧了一声,走进教室。

随意坐在自己座位上,还好他没问自己关于家庭的问题,她松了口气。

正想着,苏宁州走过来了,随意很开心她的到来,她直接把昨天偷偷拍的陆随安的照片拿出来给她,高兴的说

“你看,这些都是你想要的陆随安的照片,你是不知道是有多难拍,现场的人太多了。”

苏宁州僵硬的笑了笑,她为什么还在骗我,她问她

“意意,昨天你见到陆随安的妹妹了没,她是谁啊,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随意下意识的还是撒了谎

“我昨天肚子疼,早早就回家了,哈哈哈,太可惜了没见到她的样子。”

苏宁州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的眼光暗淡了下去,为什么不实话告诉我,你真的像她们说的那样不把我当朋友吗,随意,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在内心里不断的问着

“可是大家都知道是谁了。”

她没有表情的说

“随意,我早就知道了,是你没错吧,你为什么要骗我呢?”

随意看着苏宁州骤变的脸庞,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知道是自己骗了她,她早就接受好了惩罚,可是看到她痛苦的表情,她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接受,她以为自己是一个冷血的人,她以为除了南海以为她不可能会有其他的朋友,可是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她想拉着苏宁州的手,却被对方甩开

“不是那样的,其实是。”

“你说啊”

随意停住开口,她害怕自己孤儿院的身份被她知道,她害怕她会离自己而去。

“因为…”

“哟!我以为是谁呢,没想到是关系户来了,怎么,骗人的滋味很好受吧!”

昨天的那群女生又把随意围城一个圈,苏宁州被冲到人群旳圈外,她转头看过去,在圈外的人还有柳翊宸和余姚,他们两个人的表情都各不相同,柳翊宸首先冲进去挡住那些人群。

“你们够了,不要闹了。”

“怎么,心疼了,要我说你两可真够配的,一个混混倒数第一,一个靠关系考高分的倒数第二,简直绝配。”

“柯洁趁老子没有发火之前我劝你嘴巴放干净点。”

柳翊宸的表情变了,他怒气冲冲的看着周围的人。

“你想打我吗,来呀,往这里打。”

她把头伸过去,却被别人拉住往后退,随意倒是被他们从座位上拉起来。

“你想当城堡里的公主吗,一句话都不说。”

“你们想让我说什么?”

“当然是让你亲口承认你这次的成绩是靠关系偷来的呀,你偷走了柯洁的成绩,偷走了她的人生,你要不要脸啊,死关系户!”

他们高声大喊,他们众目睽睽。

随意胃里开始翻江倒海,一样的记忆从远处传来,她记得孤儿院里的孩子们也说是自己偷走了他们的人生。

她无力的看着柯洁那个女生,好像在光中看见了婷婷,她有点恍惚,在这里她总能碰到自己熟悉的人的身影,苏宁州也好,柳翊宸也好,柯洁也好,都是她记忆里的人

“我只说一次,我没有偷任何人的成绩,成绩是我自己考出来的,没有任何人帮我走后门。”

随意解释,她知道这群人根本不会听她说话

“你骗谁呢,你成绩从一开始就很烂。”

“确实,成绩不可能凭空就能进步,所以我是拜托人帮我补课的。”

“补课?谁这么厉害能把你的成绩提这么高。”

随意很高兴他们能这么问 ,终于走到正轨了,他们最崇拜的人再给自己补课。

“陆随安。”

所有人都不相信的发出虚的声音,柳翊宸震惊的回头看她,但也只看到随意得意的表情。

“你骗人!”

“我说的是实话,信不信由你,要上课了,都离我的座位远一点。”

上课铃响起才停住这次的闹剧。

“初一部怎么那么吵。”

程岩不解的问

“还不是陆随安的妹妹出名了,他们那边正在热闹的庆祝呢。”

“哎,真没想到啊,上次那个长的漂亮的妹子就是我们安安的妹妹啊,安安啊,你说你也不提前介绍一下,这样我们大家就可以保护她呀。”

陆随安没理他们,初三部下了课,大家还是窝在教室里刷题。

中午吃饭的时候,苏宁州没有叫随意自己一个人去了。她只是想要一个解释而已,但是她还是会忍不住的去关注随意的方向。

她看见她一个人走在路上,有的时候这样看着她,真的像是一个孤独的小王子一样。

随意拿到饭的时候却忘了拿饭卡,她急茫的在口袋中搜寻却怎么也找不到,后面同学的抱怨声此起彼伏

“打不打呀,不吃就滚开呀,关系户。”

“就是”

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大,她只能识趣地走开,苏宁州本来想去把自己的饭卡借给她的,却被柯洁她们拉住,她们示意自己不要多管闲事。

人流越来越多,不知是谁伸出脚把随意绊倒在地,随意脸朝地,鼻血都流了出来,鲜血让她想起了过去,她吃痛的捂住鼻子,眼角逼出眼泪出来。

周围人开始笑,声音愈发强烈

“对不起呀,关系户,我没看见”

“能爬起来吧,关系户,还是说你只能让别人把你拖起来才行,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太过分了,怎么能让一个关系户走后门的从地上爬起来呀,她明明需要的是捷径才能爬起来。”

柯洁走到随意身边,她站在随意面前,一只脚伸往她的鼻孔,想踢过去。

“柯洁你是不是有病。”

柳翊宸推开她那差点踢向随意脸庞的脚,柯洁吃痛的喊了一声,周围人都在为柯洁鸣不平

“你这个混混,不要欺负柯洁。”

“我要是混混,你们就成杀人犯了,你们一个个空口无凭一口一个关系户,你们谁亲眼看见随意的成绩是被别人该高的?人家随意下课在教室里埋头写题时的样子你们看见过没,凭什么说她。”

他奋力的反驳他们,随意捂着鼻子,她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柳翊宸,这是他第一次叫对自己的名字,真是不容易啊。

“我说这么热闹呢,原来是你那个妹妹被人欺负了啊。”

程岩吹了口口哨,旁边的陆随安冷着脸,蹙着眉,他的双手早已握成拳。

“诶,那个柳翊宸怎么也在那里,他两个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安安,你去哪里,别走那么快。”

程岩跟着陆随安,他们往人群里面走,周围人看见他们纷纷都让开了。

“你那么护着随意,你喜欢她吧。”

陆随安只听见对方这么问,随意从地上爬起,鼻子的血止不住的留着。

她看见陆随安站在自己对面,柳翊宸也仇视的看着他。

“哥。”

她说,自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陆随安绕过柳翊宸,拉着自己的手

“没事吧。”

程岩嘴巴张成o型,这是他第一次听见少爷说话这么温柔,真是不可思议,于是他也跑过去狗腿的的问

“对呀,没事吧妹妹,谁欺负你了说出来哥哥们来帮你复仇。”

“闭嘴,谁是你妹妹。”

随意没理他,只是陆随安一直拉着自己,同学们都在用异样的目光看自己,她有点不习惯。

“谁弄的?”

陆随安问,声音有点生气。

随意摇了摇头

“不知道,你放开我,我要和你保持距离”

她甩开陆随安的手,程岩在一秒钟之内就看见少爷的脸变得冷漠下去,他这是生气了,就因为随意甩开他的手!真是可怕。

“我”

他还没说什么,柳翊宸就挡住了他和随意之间的距离,柳翊宸嘲讽的说

“陆大少爷,要不你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在管她好吧,你连一个司机都解决不了,更何况是这么多人呢?”

陆随安的表情彻底变了,他冷着脸看他

“你算什么东西,让开!”

“不好意思,我就是不让开。这次是她说要离开你的,大少爷您要是搞不明白为什么,就先和她保持一点距离好吧,要是因为你她又被不知从哪来的阿猫阿狗欺负,你能负责吗?”

柳翊宸依旧是笑着,他挑衅一样的表情让陆随安非常厌恶,他生气的离开,程岩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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