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成绩（3）

范澄屿拉起冉遇简的手，感觉到被牵着的手颤了一下，范澄屿放轻了动作，把人带到溪边。

某种意义上，这算是他们开始的地方。

范澄屿面对小溪，捡了块扁平的石子，走到溪边把石子扔了出去。

冉遇简跟着数：1，2……7。

石子在水面上弹了七次，激起了七道小水花，最终沉入河底。

冉遇简注意力被吸引过去，蹲在范澄屿旁边，看着他用掉好几块石头，轻声说：“我爸爸也会，他能弹十几次呢。”

范澄屿笑道：“嗯，我确实不怎么样，肖野岐挺厉害，七八岁的时候能弹十几次，最多的一次有二十……好像是二十二次来着？我不行，最多十五六次。”

冉遇简点了点头：“我能弹六七次都算好了。”

他低头想在沉思，良久，喃喃道：“小时候爸爸很喜欢带我出去玩，分化之后就很少让我出门了……妈妈也是，只关心成绩。”

听出话里难掩的失落，范澄屿手一抖，石头直直落进了水里。

意识到自己话有点多，冉遇简闭了嘴，又觉得气氛冷了下来，没话找话道：“你跟肖野岐小时候就认识了？”

范澄屿坐到石头上，把手里最后一块石头扔了出去。

1，2，3……15。

今日最高。

范澄屿浅笑了一下，应道：“嗯，很小了。”

范澄屿曲着一条腿，另一条腿伸直，话里没有半点隐瞒：“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走了，他爸……”顿了一下，虽然他们现在是一家人，但毕竟是肖野岐的家事，他没资格说，于是省了细节，“反正他妈最后带着他离婚了，又跟我爸结了婚，所以我们从小就认识吧。”

“刚开始应该挺不爽的，反正我俩没少打过架，但是，小孩子嘛，玩心为重，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玩到一起了，一直一个班，好到现在。”

大概跟范澄屿有关的事冉遇简都会很上心吧，范澄屿讲这些事的时候，冉遇简坐在他旁边静静听着，像是弥补错过的那些年。

“一家出两个学霸，真好。”冉遇简随口感慨着。

范澄屿听了低笑两声：“他小时候也不怎么样，不过天天缠着我给他补着课，现在想考出一班都难。”

范澄屿收回嬉笑，正色道：“不过你跟他不一样，放心，你会考回来的。”

冉遇简不好回答，思考一会儿问：“我还能找你问题吗，虽然我们不在一个班了。”

范澄屿点头：“当然，随时欢迎。”

冉遇简道了谢，就呆坐着，看着天边的晚霞出神。

现在应该是下午饭的时间了，但夏季饿得慢，再加上成绩的事，冉遇简不想吃东西，范澄屿没有提醒。

两人沉默了一阵儿，天色更暗，范澄屿指着天上一处说：“看，星星出来了。”

冉遇简顺着范澄屿所指的方向往天上看去，果然看到一颗孤星，在暗粉的天幕中发着微弱的光。

范澄屿走了几步，直接在岸边躺了下来，一手搭在脑后，眯眼看着即将落山的太阳。

“你试试，这样看天，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