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贺哥哥.

浅淡的光不足够把房间照得明亮，但贺峻霖视线裹挟着温柔，冲散了所有的不安。

她怔怔地望着贺峻霖的脸，那种莫名的熟悉感与窒息感再次在她胸膛里翻涌。

他与梦中人的身影几乎要重叠。

姜肆天“贺峻霖，三年不见，我好像又忘了很多事。”

贺峻霖轻笑,又嘟起嘴表示不满。

贺峻霖“回来到现在都没见过我，一开口居然是全名，果然生疏了。”

说着，他目光错开姜肆天，望向别处，似乎在回想过去。

贺峻霖“你都是叫我……小贺哥哥的。”

小贺哥哥……

怎么这个名字，叫起来有点羞，耻。

姜肆天“啊……但是好奇怪啊。”

姜肆天摇摇头。

贺峻霖一怔，原本平和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缝。

贺峻霖没回话，姜肆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过去的事姜肆天忘得太多了。那些残缺的，支离破碎的记忆怎么能算数。

沉默中，贺峻霖轻轻叹了口气。

贺峻霖“很奇怪么……也是，过去的你都忘了。”

他带着自责与歉疚，看向姜肆天时眼中多了一丝让人心痛的悲悸。

贺峻霖“肆天，是我当初没有保护好你。”

姜肆天莫名觉得心痛，什么都没反应过来，生理上却不受控制地鼻子一酸，滚烫的眼泪划过脸颊。

她慌慌张张地往前蹭了蹭，抱住贺峻霖。

马嘉祺教过她，让人安心的方法是拥抱和接吻。

姜肆天“虽然我忘了当初的事儿，但这对我影响不大的。”

姜肆天“你看，我现在也挺好的……小……小贺哥哥？”

姜肆天试探性地叫了声“小贺哥哥”。

虽然这个称呼陌生又拗口。

贺峻霖环住她。

贺峻霖“好。我在。”

或许，贺峻霖就是梦中的那个人。

或许。

马嘉祺只跟她说过，她因为犯了一些错，受了罚昏倒过去不省人事。

当时大家都以为她要死了，谁知道她却命硬，醒了。

虽然醒了，但是她忘了好多事，性格也变了好多，变得没心没肺的。

醒了之后被单独训练的一个月，就和马嘉祺组成搭档，离开了这里。

对于贺峻霖，她有印象。他们一起长大，在不见天日的十八楼一路摸爬滚打过来的，贺峻霖对她像哥哥对妹妹一般，从来都是无微不至静心照顾。

所以，她信贺峻霖。

在这里，她谁都不信，什么马嘉祺宋亚轩的，她都不信。

她就信贺峻霖。

可是……好困。

姜肆天“哥哥……好困……”

睡意越来越浓，怎么会突然之间那么困。

难道是执行任务太累了？

贺峻霖轻轻拍了拍姜肆天的背，像哄孩子睡觉一般。

贺峻霖“那就睡觉吧。”

那就睡觉吧，睡饱了以后，什么都会记不得的。

少女沉沉睡去，呼吸的频率渐渐稳定。

贺峻霖的眸像深不见底的渊，目光落在少女睡颜上许久都未曾移开。

他俯身，低头，像无比虔诚的信徒，抚开她额角碎发，轻轻留下一个吻。

贺峻霖“小天，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