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录·实验

少女从实验室里醒来，她想起身环顾四周，但身体却被插满了试管。

[我好像不能控制自己？]少女沉思着，她不能动，但能依稀看见自己明显小了很多的手。

实验室充满了浓重的血腥气，她的嘴巴被呼吸机插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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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啦”一声，门被打开了。

两个高大的身影走来，隐约能听清他们的对话。

“海德先生，您确定吗？菲洛可是您的亲生女儿。”

“为了流光，她的母亲，我不得不这么做…”

少女听见父亲的名字，努力地想睁开眼睛，但却只能微微眯着眼看。

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格雷先生。

格雷暗暗叹了口气，随后就走了。

“菲洛，你‘通过’了实验，以后，你就是实验体A…”

少女的眼眸忽然沉下，她再次睡下了，以至于连父亲后面的话都没听清。

——

当少女再次醒来时，眼前出现了一个栗发的少年，他身上的瞳孔有着一蓝一黄的独特色彩，如同深邃的湖水。

“你好，我是道林。”

少年伸出手，以表友好。

“你好，我是实验体A。”

少女不惊疑惑，刚刚不是她发出的声音，她什么也不能做，就好像在看一场真实的电影。或许，这是她的记忆。

“你应该有名字吧？不可能就叫实验体A吧？”

少年嬉笑着。

“…菲洛。”

“真好听！干嘛要叫自己实验体A呢？”

“父亲说，我以后就是实验体A。”

“大人的话都是假的。”

少女没有说话，默认了少年的想法。

“我叫你小洛怎么样？”

“……道林，你的眼睛为什么是异瞳？”

少年眼底藏着不易发现的失落，但他还是假装不以为然地说：“我是个失败品，我没有‘通过’实验，这是实验失败的结果。”

“……”

“说实话，我之前的名字也是实验体A呢，大人们很看重你，因为你‘通过’了实验。”

“我更希望…我没有‘通过’。”

——

少女再次睁眼，这次她回到了实验室，一个令她再熟悉不过的实验室。

少女的身躯被束缚，双手双脚皆被绑住，她身处一个器皿之中，器皿底部蓝色的水波荡漾，水在慢慢升起。

水不断腐蚀着她，她能感受到水在不断进入她的体内。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着，少女的脸颊也从粉红变得苍白。

……

“看来就算是‘通过’了实验，还是会产生抗拒。”

“林先生，我想菲洛一定能顺利完成实验的。”

“海德，叫我林霏就行，毕竟大家都有着同一个目的。既然有着同样的目的，那我们就是一家人，别那么见外。”

“好的，林霏，我想实验一定会成功的。”

……

少女疼得连声音都不能发出，只能默默地倾听着两人的谈话。

水位逐渐上升，她的身体慢慢地沉浸在水中，直到最终她自己完全置于那平静的水中。口鼻暴露在了水中，这水应该是特制的，她并没有感到不适。

“海德，你的女儿的体质很特殊，换做常人，早就被我所调制的水毒死了，而她却能在水里呼吸。”

“……”

“你的女儿还真是是天生的‘实验品’，比格雷那小子的儿子天赋高多了。”

“听说道林的实验失败了？”

“没错，那小子还浪费了我很多材料，不过，现在有您的女儿呢，有什么好担心的？”

林霏的语气挑逗，试探着海德。

“当然没什么好担心的，菲洛随您处置。”

林霏满意地笑了笑。

耳朵被水淹着，她听不清后面的话，再次昏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