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慎轻轻敲响了房门,门内很快有人走来开门,正是今日诋毁易曲微的少年。
“善见师兄。”
那少年颔首,有些紧张无措,这个师兄可谓是白鹿书院的骄子,皇甫先生的得意门生,他如何敢不尊敬。
“邹师弟,今日之事皇甫先生已经知晓,先生决意让你于院中禁足两日,罚抄门规百遍。”
少年拱手行礼,轻声称是。
“对了,入了书院便再无所谓的阶级之说,邹师弟若再如今日般,恐叫家族蒙羞。”
“时候不早了,师弟早些歇息。”
袁慎一字一句的说着,他退出了房间,转而离开了这方院子。
皇甫仪本只罚了两日禁足,那百遍门规,是他私自加上的,出于私心,更因为这是他第一个师妹,也算是替她报仇吧?
他静静走在回去的路上,悠扬的笛声传入耳中。
他加快了步伐,院外,笛声悠扬,袁慎抬眸,月光映照在易曲微的面颊上,她吹奏着笛子,玉笛在月光下尤其温润,照的她的脸也如白玉一般。
她收了笛子,静静坐在院中看着月亮,袁慎立于她身侧,易曲微回眸,她站起身看向袁慎。
“师兄。”
“师妹,吹奏的曲子,很好听。”
易曲微握着手中的玉笛,她微微笑了笑:“是我阿母教我的。”
“这支笛子,是我阿父送给我的生辰礼,那时,阿母便教我学了这首曲子。”
她手轻拂着玉笛,尤为怀念,袁慎愣了片刻,突然开口:“我可是,提到了你的伤心处。”
易曲微摇了摇头,她轻声开口:“师兄愿意听我说这些,我很开心。”
自阿父阿母离世,除了应对阿父的那些亲戚,她几乎很少说话,心中满是对于父母的思念却又无从讲起,有人愿意听,她的确很开心。
“那不如,我陪师妹说说话吧。”
袁慎依旧记得将易曲微接来前皇甫仪的嘱托,让他一定要细心照顾这个师妹,疏导她的心绪。
“师兄为什么会来书院?”
这世间的人,对于白鹿书院或是尊崇,仰慕,皆是慕名而来。
袁慎微微一愣,他为了什么才来的呢?
大抵是为了袁氏一族。
“仰慕皇甫先生。”
易曲微点了点头。
“以前我也很仰慕这儿,因为阿父阿母都曾言,白鹿书院的万千学子,皆是高风亮节之人。”
“那时,我就在想,有一日我也要到这书院来看看,终究是什么样的地方,才能教导出这般多的能人志士。”
易曲微轻声说着,袁慎想起了今日黄昏的事。
“经历了今日,你可还如此觉得?”
“一个人代表不了所有人,这儿大抵有如今日那位公子一般口无遮拦的人,但我更相信,更多的是如师兄一般的人。”
袁慎愣了片刻,所以在她心里,他是什么样的人呢?
他抬眸看着易曲微,她的眸中是和尚且稚嫩的脸不相符的坚毅,一种不该出现在她这个年岁的孩子脸上的神情。
袁慎此刻尤为重要清楚,他的这个师妹,绝不是一般女娘可比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