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突然笑了,有些轻蔑地扬起了下巴。
宫子羽被他惹怒了。
“不向我汇报的话,你和宫远徵都是密谋杀害我父兄的嫌犯!”
宫子羽此刻已经有些失控,反观宫尚角,他此刻神色平淡,似乎这件事与他而言,无关紧要。
“若我真有谋害篡权之心,当晚我必定会留守宫门,我要是在这宫门里,执刃的位子怎么可能轮得到你坐?”
宫子羽怔愣了片刻,他有些迟疑。
宫尚角冷哼一声,说:“行有不得,反求诸己。你自己担不上执刃之位,就不要信口编排他人谋逆。”
宫子羽没有反驳,宫尚角此刻的姿态,高高在上,带着威慑和胁迫,他永远这幅样子,让人不觉得退避三舍。
宫子羽迎着他的目光,他没有丝毫的畏惧。
“我一定会让你看看,我但不担得起这个执刃。”
他拂袖离去,没有回头。
宫尚角看着他远去,奇怪的是,他第一次在这个无所事事的小公子眼底,看见坚毅。
诏尔站在殿门外,她看着宫子羽远去。
“满意了吗?”
她轻声开口,宫尚角微微一愣,他站在她身侧,不知道该说什么。
“若他真的不是老执刃的儿子,你以为宫门会让他活到现在吗?”
宫家最为看中血脉传承,若宫子羽真的不是宫家后人,且这谣言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宫家,会让他活着吗?
她不信宫尚角没想到过这一点,她更愿意相信,宫尚角在欺骗自我。
骗自己宫子羽不是真正的宫家血脉,给自己一个心安理得争抢执刃位的理由。
“宫家看重血脉,我想你在前山,应该比我在玉宫更清楚。”
“兰夫人如若真的和旁人珠胎暗结,宫门选亲,会查不出来吗?”
“尚角,原来你也会犯蠢。”
她嗤笑一声,宫尚角微微一愣,他或许真的让利益迷了心窍……
“那你呢?心甘情愿做一个空有名声的执刃夫人吗?”
他看着她,轻声说着。
“你若愿意,角宫……”
诏尔抬手,将她的话打断。
“苍山于宫门约定,我要辅佐的是执刃。”
她侧目看向宫尚角。
空中飘着雪,她看着雪飘落在他的裘衣上。
数年前,也是雪夜,她第一次遇见宫尚角。
彼时,他还是个不大的小孩,小小的孩子,委屈的躲在角落。
“你是谁?”
小孩子眼底满是警惕,这是他们的第一句话。
诏尔觉得,这个家伙,大概是整个宫门和她最不对付的,至少,他见到自己时,永远冰冷。
可她不知道,这个看她永远冰冷的人,也曾入夜之时,辗转反侧
曾想过,娶她为妻。
宫门之中,或许找不到比他更擅长伪装的人了。
他将自己那一点心思埋在心底,唯一没忘记的,是冬日雪夜。
她穿着红衣,将自己从雪地里拉起来,告诉自己。
“吾名诏尔。”
慈悲为怀的神将他拉出黑暗,却从未将月光照耀他,他故作不在乎,却也渴望,月光之上,和她相拥。
你既是神,为何,看不透我的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