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希望我的,规劝我的话,我以后一定牢牢地记着。假使我将来若有一点成就的时候,那么我的这一点成就的荣耀,愿意全部归赠给你。
——
回头看,这或许是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他们四个人,合则天下无双,分则各自为王。
...
从这里开始,四人的探案小组正式成立。
探长乔楚生,探案顾问路垚,探案助手宋浣玉,报社记者白幼宁。
而他们也将迎来第一个案子,
「消失的列车」
...
昨晚凌晨,一辆载满纺织厂女工的电车,就在这个路口连车带人离奇失踪了。
乔楚生“我们老爷子在这个电车公司有股份,这个案子必须得快点破。”
三人走在去往事发地点的路上,路垚和宋浣玉挺听乔楚生叙述案件。
乔楚生“如果乘客找不到的话,公司得赔很多的钱。”
空气中传来一阵特殊的气味,越往前走味道越大。
宋浣玉娇惯成性,从袖子里掏出块帕子来捂住了鼻子。
路垚“什么味儿啊,也不像炮仗。”
看着余光里小姑娘的动作,路垚往右看了过去。
路垚“你这袖子里还真是什么都能藏啊。”
宋浣玉穿的洋装裙通常不是束袖,而是自己改的荷叶边或者仿古广袖,里面又带了一层,所以可以放置轻物。
三人到了事发地点,四处看看开始观察局势。
路垚“前面是钟楼,三面都是居民楼,怎么就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
前面一个大姨听到路垚的声音,转过头来好心给他们介绍情况。
“昨晚这里起了大雾,什么也看不清。”
乔楚生“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住在那栋楼上。”
大姨说着,顺势指了指,三人回身顺着她指的地方看了看,的确是绝佳的观看地点。
“昨晚我听到电车开到一半,就停下来了,等我打开窗户,就发现外面什么都看不清,还有各种怪声音,叮叮咣咣和野兽的嚎叫声,吓死人了。”
“后来雾散了,那辆电车就消失了。”
乔楚生还在听着她说话,一回头,旁边空无一人。
又四处看了看,发现两人已经进去看现场了,不由得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路垚趴在地上丈量脚印大小,嘴里还发出感叹。
路垚“这么大的脚印...”
路垚“霸王龙?”
乔楚生“那是什么啊?”
路垚一抬头才发现乔楚生站在了自己后面。
路垚“一种已经灭绝的史前生物,身形巨大,生性残暴,在它生存的年代,没有天敌。”
乔楚生“可能性有多大?”
看着路垚嘴角扬起一抹笑的样子,宋浣玉就知道他又要耍人,把自己手里的石块扔开,站起了身。
宋浣玉“它在距今约几千万年的白垩纪最末期就灭绝了。”
宋浣玉“可能性为零。”
乔楚生点了点头,路垚拍拍手也站起身来。
路垚“我说你到底是谁的人啊?”
听到这句话,乔楚生施施然转过头来看着他。
路垚看着他的目光,顿时笑了笑。
路垚“你的人...你的人还不行吗。”
说着,他又抱起手臂,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肯定了宋浣玉的话。
路垚“霸王龙有数吨重,踩在柏油路面上不可能没有塌陷。”
乔楚生“障眼法?”
路垚“没错,现场的路面,轨道,脚印,都是人为布置的,有人刻意为之。”
乔楚生“这么大规模的行动需要很多人配合,如果只是单纯的为了劫持电车的话,太得不偿失了。”
宋浣玉“而且夜班女工的家里应该出不起赎金...这不是一场简单的绑架案。”
如果目的不是赎金...那是为了什么呢?
电车出事,乔楚生刚才也说了会赔偿很多钱,况且出了这样的事,瞒是轻易瞒不住的,所以公司名誉也会大幅下降。
商业对家?可电车公司在上海的同等地位下只有这一家...
况且这家公司还有英国人入股,一般人不敢轻易动手。
三人讨论结束,各自四散开来,宋浣玉站在原地,思维发散,没在意四周发生什么。
路垚则去一边,和巡捕房警员一起采集现场证物。
眼看着刚要用镊子拿起一块石头,下一秒就被一双鞋踩了过去,证物报废,路垚泄气抬头。
看见刚才踩过去的是拿着照相机的白幼宁,一脸无奈。
路垚“这人怎么老阴魂不散的啊。”
乔楚生“这是公共场所,她是记者,当然有采访权了。”
...
白幼宁拿着照相机收集现场图片时,被一位大妈制止了。
听着话里,大抵是清末的人,接受不了新鲜事物,产生心理排斥。
白幼宁搬出了一套胡编乱造的功夫,开始瞎掰。
白幼宁“大妈,这不是相机,是镇魂神器。”
路垚收集完证物,和乔楚生站在一起,看着她的背影,问乔楚生道。
路垚“这姐们哪儿毕业的?”
乔楚生“复旦啊。”
路垚“学文的?”
乔楚生“商科。”
路垚“那为什么当记者啊?”
乔楚生“这你问她去。”
路垚一脸黑线,忽然觉得少了什么东西,抬头四顾了一下,找到了站在原地不知道想什么的小姑娘。
他又拍拍乔楚生的肩,指指宋浣玉问。
路垚“她又是哪儿的?”
乔楚生“圣约翰。”
为防止路垚再问,乔楚生自动接上。
乔楚生“她是学文的。”
路垚“那她怎么没去当记者啊。”
乔楚生“学文就要当记者?”
路垚“那倒也不是...”
...
宋浣玉“幼宁阿姐?”
小姑娘一结束思考,就四处看了一圈,然后自动忽视看着自己的两个人,朝着白幼宁跑了过去。
乔/路:???
路垚看着从自己面前略过的人,僵硬的把脖子转了回来。
路垚“她是自动把我们屏蔽了?”
乔楚生倒没什么意见,他俩上回吵架还没和好,除了办正事,她把他当乔探长而不是乔楚生看待,还能说两句话。
私下里他去过白家一趟,公寓两趟,通通被忽视了个透明人。
而白老大既没插手也没问,显然是不打算管他们这档子事儿的。
乔楚生不觉得有什么,路垚却跟他不同,早就气呼呼的追过去了,乔楚生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宋浣玉“大娘,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宋浣玉长相乖巧,性格也温软,大妈顿时熄了一半的火,没那么生气的跟他们解释了起来。
“就三年前,有个人在那个路口,死了。”
大妈边说边指了指,路垚回头看一眼,是之前那个路口。
“那人是个酒鬼,酒喝多了迷迷糊糊的,在马路上晃来晃去,也不知怎么了,电线掉下来了,连声音也没有,就死掉了。”
“被人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已经僵掉了。”
白幼宁“掉下来的,不是电车的电缆吧?”
电缆挂在上面,不说不会轻易掉下来,就算掉了,也不会电死人,除非...
“就是这个洋东西,这种东西啊,都是破坏风水的,以前这里走马车的,几百年都没事,就是这帮洋人,我们这么好的上海,他们来了以后,搞得人心惶惶,真是作孽啊作孽。”
“你不让我看,我也不看了,谁要看啊,要倒霉的。”
大娘说着说着,转身离开了,随着她的离开,围观群众也散了一些。
乔楚生“你要不要查查她说的是什么人?”
白幼宁“他叫孙鹏,四十岁,本地人,没有家眷,平时以拾荒为生。”
白幼宁“被电死以后,是电车公司负责安葬的。”
路垚“你怎么知道的?”
看着路垚惊讶的样子,白幼宁有些骄傲了起来。
白幼宁“十年之内,所有上过报纸的新闻,我都记得。”
路垚“你可真有闲工夫。”
看着路垚阴阳怪气的样子,不等白幼宁说什么,宋浣玉先不乐意了。
宋浣玉“在其位谋其职,我阿姐身为记者,这是负责任。”
路垚“好,你说的都对。”
乔楚生“你们还有什么要看的吗?没有的话跟我走一趟吧。”
路垚“去哪儿?”
乔楚生“东海电力啊,得让他们尽快的恢复电力,赶紧通车,再拖的话就变成公共事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