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眼中的光

醉过才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你不能做我的诗，正如我不能做你的梦。

——

“乔楚生，我在梦里见过你”

他是她情窦初开的年纪里，最绮丽的梦境。

...

巡捕房。

路垚“他们为什么要针对我啊。”

乔楚生“我怎么知道。”

乔楚生“当初也是他把线索引向你的。”

路垚“难道说...”

路垚正在思考时，叩门声轻响。

是标准的三声，不轻不重，不拖不缓，每一声的间隔时间相近。

两人抬头望去，在门口站着的显然是宋浣玉。

宋浣玉“验尸报告出来了。”

小姑娘白裙盖住小腿，迈着系带高跟鞋走进来，伸手将资料递给了桌前的路垚。

乔楚生“诶我说，你怎么又穿高跟鞋。”

宋浣玉原本在探着头和路垚一起看，忽然被乔楚生的话问的一懵。

路垚“小姑娘爱穿什么穿什么，这也要管啊。”

正当乔楚生准备新仇旧恨一起算了的时候，路垚开口了。

路垚“刀口比心脏低两公分，斜插进右心房，一刀毙命。”

路垚看向右侧，乔楚生点点头。

乔楚生“凶手稳准狠，是个高手。”

路垚“凶器上无指纹，漂亮。”

两人配合完美，说完之后，这回路垚看向左侧，小姑娘轻轻蹙眉，却好像想起了什么。

宋浣玉“赵医生在巡捕房来之前拔了刀，为什么凶器上没有指纹？”

乔楚生沉思，路垚继续念道。

路垚“死者体内有高浓度的利尿剂，他有高血压？”

乔楚生“不知道啊。”

路垚“有死者病历吗？”

乔楚生“没有啊。”

路垚“什么都没有你让我怎么查呀。”

乔楚生“态度。”

宋浣玉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样子，差点笑出声。

摇摇头打算干正事，宋浣玉从路垚手里拿过验尸报告，上下扫了一圈，少女清亮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宋浣玉“体内有莨菪碱和阿托品...”

乔楚生“那是什么？”

路垚扭过身去，替她开口解释。

路垚“草药中提炼的麻醉剂，吸入之后会四肢僵硬，反应放慢。”

路垚“看来凶手动手之前做了很充分的准备呀。”

路垚“从他身边的人开始查吧。”

...

四人突然又凑到了一起，路垚搬来一块镜子，用手敲了敲，随后对白幼宁道。

路垚“检查一下。”

白幼宁不以为意的走上前，按照路垚的话，摸了一圈检查完毕，催促他。

白幼宁“开始吧。”

路垚却突然磨蹭了起来，仰起头转了转，看向正在桌子前吃点心的宋浣玉。

宋浣玉一早就溜来了巡捕房，早饭都没吃，乔楚生叫小警员替她买了点心，现下摁着人在那边吃东西。

看着路垚的眼神滑向了正把自己腮帮子塞的鼓鼓的小姑娘，乔楚生走了过去。

乔楚生“赶紧的吧。”

路垚准备的小魔术在白幼宁的惊呼声中结束，至于早就缠着两人看过的宋浣玉，此时毫不在意。

乔楚生“可是在现场，我没有发现任何特殊的装置。”

路垚“起初我听说镜子当中有手伸出来，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路垚“后来去了现场，我发现这个方法想不通，但原理肯定差不多。”

路垚“第一嘛，都是障眼法，第二，现场肯定有个托。”

乔楚生“现场有三个人。”

白幼宁“不都已经审过了吗？”

路垚“一定有被忽略掉的细节，这三个人，得重审。”

三个人围着镜子专心致志的讨论，那边忽然伸出了一只手。

还有宋浣玉因为还在嚼食物而有些朦胧的声音响起。

宋浣玉“我也去！”

三人齐齐扶额。

...

保镖A：“我都跟你们讲过多少遍了，我当时就在门口啊。”

路垚“你没看到他是怎么消失的？”

保镖A：“你问我啊，那我问谁去啊？那个地方有个转角，等我们冲进去的时候，人早就没有的了。”

路垚“有转角你们怎么看见凶手刺杀陈秋生？”

保镖B：“镜子，那个屋里全是镜子！虽然我们被转角挡住了，可是通过天花板的镜子，我们还是看得到。”

宋浣玉的脑中这里一块那里一块，却始终拼不齐整，她用手抵住下巴，问道。

宋浣玉“从陈秋生被捅，到你们冲进去，中间的盲区时间是多少？”

保镖B：“其实也没有盲区，虽然我跟阿虎在后面，可是何鲲在前面！他能够看到。”

三人对视一眼。

何鲲：“我亲眼看见，老大对面的镜子里伸出一只手来捅了老大，然后又缩了回去。”

保镖A：“吓死人了，真是吓死人了，哪个晓得怎么办，还好何鲲在，他还算冷静，让我赶紧找人，可是等医生来的时候，老大已经咽气了。”

所以当时案发现场只剩下了何鲲和陈秋生，如果假设何鲲就是那个内应，凶手完全有机会趁此时间逃走...

宋浣玉转了转笔，已经大体有了猜测。

保镖B：“你说，我们做保镖的，连老大都没有保护好，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此时两个保镖痛哭起来，江湖人的规矩，他们以后在道上混不成了。

路垚是富人家出身，教养良好，看见两个保镖边哭边用袖子擦拭，不禁捂住嘴，一时间无法接受。

乔楚生看了过来，体贴问道。

乔楚生“要不你歇会，我来？”

路垚回头看了看他，伸手给他做了个手势。

路垚“加油。”

路垚起身走了，乔楚生看了看穿着白裙子的小姑娘，下意识觉得她跟这阴暗的巡捕房不太相配。

这里从不是白家幺女该踏上的地界。

可小姑娘感受到视线之后看了过来，下意识朝他一笑。

她眼里的光，什么地儿都照的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