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
民国九年的上海滩,纸醉金迷,歌声靡靡,战火纷飞。
正如那句,
十里洋场烟花地,风云际会上海滩。
...
夜色生生,雾气蒙蒙。
一辆深沉的黑色汽车,静静地行驶在繁华的街道上,不时穿过热闹的人群和车辆,终于在一幢别墅前停下了脚步。
车子一停,门口等着的侍者立刻上前,将后门打开。
一双白色高跟鞋首先迈出,顺势而上的便是莹白如玉的脚踝与小腿。少女站定在地上,弯下身听驾驶座上的司机说话。
“小姐,我和何方他们守在外面,您进去吧。”
宋浣玉“好,我一个小时后出来。”
司机点头应答,开着车走远,宋浣玉抬头看了看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别墅,抬脚迈上了台阶。
今日是上海实业家聂成江的新宅落成仪式,特意递帖子到了青龙帮白老大的手上。
而宋浣玉,作为白家幼女,代父参加宴会,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路人A“浣玉小姐?”
宋浣玉进了宴会厅,便瞧见一位侍者凑到中间的人耳边,似乎在说些什么,等到侍者退下,那中间的人转身后才好像刚发现宋浣玉的样子,走了过来。
想必便是这宴会的主人,聂成江。
宋浣玉“聂叔叔。”
宋浣玉作为白家幺女,白夫人临死前诞下的女儿,一向是极为受宠,几乎可以算是整个青龙帮的掌上明珠。
因此,她也极少在大场合露面,上海滩的人更多还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所以,如若不是聂成江的介绍,怕是几乎无人认识这位少女,便是青龙帮的浣玉小姐的。
说起这里,非常奇怪的是,虽然宋浣玉受宠,却不跟白老大的姓,而是姓宋,圈内私下因为这事议论纷纷,明面上却是不会拿这事相谈的。
所以对于这位幼女,许多人都是避过姓氏,喊浣玉小姐,聂成江显然也是其中之一。
宋浣玉“聂叔叔,今日浣玉替父前来,贺您新宅之喜。”
说着,宋浣玉从旁边侍者的托盘上取了一杯红酒,先是朝聂成江敬了敬,随后一饮而尽。
见此,身后在人群中隐藏着的几人纷纷捂了捂脸,怕这小姑娘任性。
也不知道少女打哪里来的习惯,喜好饮酒,他们家白老大和四爷管制严格,她便出来的时候偷偷喝,虽然每次都被抓包...但她越挫越勇,毫不气馁。
对此,几人纷纷竖起大拇指,又后知后觉。
小姐被发现...受罚的好像是咱们啊...
路人A“哈哈哈哈,好啊,果然是虎父无犬女,浣玉小姐不辱父辈威名。”
宋浣玉“聂叔叔过奖。”
两人又寒暄几句,便各自分开了。
...
浣玉喝着喝着,有些头晕了起来,起身打算到后花园转转。
刚走到后院,就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浣玉循声走过去,瞧见了位奇怪的西装男子。
于是扶着手臂瞧他想做什么,在看见他捡起石头试探玻璃的时候,才幽幽开口。
宋浣玉“这位小哥,你在做什么呢?”
路垚!
路垚被吓了一跳,手里的石块滚到了地上。
他抬头望去,面前站着位十几岁的少女,正歪着头观察他。
身着淡粉色旗袍的少女,内着一层菱纱,绣上的桃花犹如清晨的花瓣,绽放在水中,栩栩如生。金线裹边,更是平添几分贵气。
头上斜插一只玉簪,玉色中隐隐约约透着几丝奶白色,更显娇巧,几条流苏垂下,随着风吹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通明的灯火勾勒出她精致的轮廓,散发着淡淡的柔光,巧笑倩兮间,只觉玉面芙蓉,明眸生辉。
路垚“我...”
路垚迟疑片刻,弯下身又捡起一块更大的石头,朝着车窗砸去。
随着车窗破碎的巨大的声响,狗叫声由远及近,最后卧在了宋浣玉身侧。
守车人循声追来,看着对面的西装男,破口大骂,拉起趴在地上不肯动的狗就追了上去。
只留宋浣玉一个人留在原地,愣了愣,随后笑起来,打算回宴会。
在踏进屋内的那一刻,宋浣玉同时听到一声响彻天际的声音。
“杀人啦!”
...
陈秋生在聂成江的新宅落成仪式上被杀,顿时轰动起来。
聂成江作为宴会的主人,第一时间通知了巡捕房,所有人都被留下以待审讯。
尤其是宋浣玉,也不知道是特殊授意,还是她曾经离开宴会厅,此时被两个聂府人送到二楼,并表示了不接受盘问,不会送她离开。
浣玉一向都是被护在身后的人,这时忽闻杀人案就在身边发生,不免有些恐惧,也不知如何是好。
只好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紧了自己。
——乔楚生映入眼帘的便是小姑娘颇有些委屈的,缩在凳子上一小点的模样。
心下软乎乎的,抬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头。
乔楚生“怎么了?”